来往的人都好奇的盯着他,想着这是哪家有出息的孩子,脸上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陈暮声像是没察觉那些好奇的探寻的视线,根据调查到的地址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了过去。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眼前是一栋早已荒废许久的两层小楼。
即使他在找到后就派人把小楼买了下来重新收拾过,它看起来依旧破败。
陈暮声伸手推开门,丝毫不嫌弃门上的铁锈沾了满手。
吱呀。
老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继而被推开,露出里面破败却干净的院子。
锃亮的皮鞋踩着砖头铺成的地面,一步步走向堂屋。空气里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霉味儿,更增添了几分破败。他却丝毫不嫌弃,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站在堂屋正中,陈暮声停下。
他把手里捧着的紫色鸢尾轻轻地搁在一张圆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弯腰鞠了三个躬。“婉姨,抱歉现在才来看您。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小念。也请您保佑我,保佑我早点找到她。已经快六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即使有第二个六年,第三个六年……我依旧不会放弃。我一定要
找到小念,然后好好的保护她,守着她。”
陈暮声的眼底满是坚定,甚至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这些年,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他的小念,为此他甚至是可以去做任何事。
只要他能找到小念,让他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这里是曾经他的小念跟婉姨住过的地方,陈暮声不舍得离开。他毫不介意破败的建筑,去看了每一个房间,从里面找出属于他的小念的卧室,在里面待了很久。
即使里面什么都没有。
直到暮色沉沉,陈暮声才离开。
临走前他打了一通电话,让人安排人过来把这栋房子重新修葺。一切都照旧,只在外面重新加固,以免时间太久房屋垮塌。
这里到处都是小念跟婉姨的记忆,他要守护好。
陈暮声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找了过来。
“是,陈秘书已经走了。房子的主人我们会尽快查清楚,谢总放心。”
回途,白深深靠着椅背睡着了。陆俢凛把车停在路边,拿过干净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他的眼神里满是疼惜,盯着睡着的白深深看了许久。
很快陆俢凛就抱着花回来,手里还拎着香烛等。
“走吧。”
他走上前,空出手握着白深深的,两人拾阶而上。白深深选的墓园很普通,葬在这里的全都是家庭条件一般的。但是墓园管理的很好,很规整。
两人一直走到半山腰。
“前面不远就是母亲的墓地。”
白深深的心情难免有些沉重,但是她却强打起精神来,因为还要把陆俢凛给介绍给母亲。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每次扫墓她都是一个人,后来待在国外没办法回来每到母亲的忌日她都只能在心里祈祷。
没想到回国后第一次到忌日来扫墓,她的身边却多了陆俢凛。
“妈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肯定会开心的,宝贝,你也开心点。”
陆俢凛不喜欢白深深心情沉重的样子,他喜欢他的宝贝每天都幸福的大声欢笑。
“恩。”
白深深用力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带着陆俢凛走向母亲的墓碑。
“到了。”
陆俢凛顺着白深深的视线看过去,黑色的墓碑上简单的刻着名字跟去世的日期,最上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特别年轻,穿着一身旗袍,看起来韵味十足。
是个温婉的女人。
“妈,我来看您了。”
白深深努力露出笑容来,她要让去世的母亲安心,不会记挂着自己。她直接蹲下,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墓碑,手指眷恋的抚摸着照片里的人。
母亲临死前瘦骨嶙峋的模样在白深深的面前浮现,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忘记对凌中云对孙美云的恨。
如果不是他们那么狠心绝情,母亲不可能被病痛折磨那么多年,最后死的痛苦又凄凉。
不由自主的紧咬着唇瓣,白深深的心里翻涌着对凌中云的怨恨。
“深深?”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陆俢凛连忙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肩膀。见白深深竟然把自己的唇瓣都咬出血,心疼的皱眉。
“宝贝,别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