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镜子中,除了她以外,竟还存在着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是属于一个孩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铁柱。
从镜子里看去,张铁柱就站在她身后的位置,昏暗的灯光在他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脸上,形成了一片阴影。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为什么我完全没听到声音?
在镜子里看到张铁柱的一瞬间,刘丹心里面不禁冒出来很多惊悚的念头。
“铁柱?”
刘丹在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后,便赶忙回过头去,结果也正是这回头一看,将她彻底推进了恐慌的深渊中。
因为在她的身后,在张铁柱理应存在的门前……根本没人在那里。
刘丹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之后又不相信的再度转过头来看向镜子,接着,她便又大声惊叫起来。
因为在那面镜子里,张铁柱仍好端端的站在她身后,并且再用一种,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的恶毒目光,在死死的盯着她。
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转向身后,刘丹的视线中依旧没有半个人影,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窥视感。
窥视感来源于她的身后,确切的说,是来源于那面镜子。
刘丹被吓得不停尖叫着,她拼命的掰着门把手,可是卫生间的门却纹丝不动。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被吓得近乎失禁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手腕一痛,就像是被钳子夹到了一样。
她下意识去挣脱,但却无法将手抽离,想要继续呼救,喉咙也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样,根本发不出声来,只能任由那股无形的巨力拖着。
洗手池的水龙头,突然哗哗的打开,马桶也在这时发出了刺耳的抽水声。
午夜的卫生间里,一个孩子,正挤按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往马桶里塞着……
在与那孔洞里的眼睛,彼此对视了片刻后,秦铭便抬起一节沙发,继而快步来到墙边,用沙发上挡住了上面的孔洞。
只是没多久,沙发便开始颤颤的向前移动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推力一样。
直到秦铭用手将沙发抵住,那作用在上面的推力,才渐渐散去。
房间虽说重归寂静,但却很难说那女人会就此善罢甘休,所以今天晚上,他睡是肯定不能睡了。
单不说那女人会不会趁着他睡着时闯进来,光是想到那只冒着绿光的眼睛,他就顿时睡意全无了。
“姐姐……小东终于是找到你了,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秦铭这边神经紧绷的防范着隔壁的女怪物,就连眼睛都不敢多眨,然而易少东那货却依旧睡得和头猪一样,并且嘴里还在呢喃的说着梦话。
“睡死你个王八蛋。”
心里面暗骂了易少东一句,但是秦铭却并没有将这货喊醒,觉得与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熬着,倒不如让他好好休息,这样也利于未来几天的守夜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易少东经常会表现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来,但是他心里面却从不觉得,这货真的就是这样。
所以别看易少东现在睡得像头猪,一副对危险毫无警觉的样子,真要是那女人从隔壁闯进来,这货怕是分分钟会变得和僵尸一样,突然睁眼,继而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说白了,还是那女人“凿壁偷窥”的行为,没有让他感觉到危险。
这也是他和易少东不同的地方,易少东是属于临危不乱的那种,是做事情也好,还是面对事情也好,都习惯于顺其自然,并不喜欢想太多。
而他则是典型的居危思安,习惯于防范于未然的人,哪怕有半点儿危险的苗头,都会极大程度的引起他的警惕,所以会想的相对多一些。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才考试还没等正是开启,他们就已经被盯上了。
时间转眼已经来到了凌晨2点多。
屋子里完全被黑暗笼罩着,没有半点儿月光投射进来。
刘丹失眠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面正不受控制弥漫着恐惧。
至于这恐惧的来源,则并不仅限于张铁柱和赵欣欣,而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