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的。毕竟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杀了你岂不是可惜了。
不过应该会给你好好的洗一洗脑袋。”
“你是记录员?还是监察部的?”
“你的问题还真多,你是不怕死呢,还是已经吓得不想逃了?”
“与其逃走被你抓住,倒不如争取做几分钟的明白人。”
秦铭并不是不怕,而是单纯的觉得选择逃走没意义。
事实上被校方找上,这是在他得知真相前,就已经拥有的觉悟。
“你倒是要比我想象中的冷静的多。那就告诉你好了,我是一名在考核期的记录员。
但是随着监视秦恒远的任务完成,我应该就不再是了。”
“我爸已经将我抚养长大,并且我也已经顺利进入到了学院,可校方为什么没有宣布他任务的完成?”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得去问给他下达这个任务的人。”
“那你觉得我爸为什么要自杀?”秦铭这时候又抛出来一个问题。
女人听后一怔,然后面色不善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以学院的作风,你完成任务的代价,很可能就是从这个世上消失。”
“你难道是将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子了吗?想要骗我放过你?
没用的,我已经将秦恒远的事情汇报给了监察部。
想来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你的问题。”
女人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看来人要比我想象中的来的还要快,他就是秦铭。”
女人见到黑衣人进来,下意识说道。
黑衣人听后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秦铭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秦铭,反倒是径直走向了那个女人。
就在女人看着黑衣人的接近,倍感错愕的时候,那黑衣人手心中却突然升腾出一片沙尘,犹如蜂群一般,顷刻间就将女人笼罩了进去。
待沙尘消散,女人死不瞑目的张大嘴巴,俨然变成了死尸。
夕阳的余晖落下,将秦铭孤独的背影拉扯的很长。
眼泪早已经流的干了,他就这么坐在秦恒远的卧室里,坐在床边,像是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他悲伤了一整个晚上,也想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他才想明白的离开。
因为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既不能让秦恒远和老头起死回生,也不能改变他自己的命运,更不能完成秦恒远留给他的期望。
秦恒远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他在信里面说的很清楚,秦铭心里面也同样清楚。
秦恒远深知自己在学院那里已经失去了价值,即便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会成为要挟秦铭的工具,依旧没有自由的生不如死。
所以在说清楚一切后,他觉得死亡不仅能让他解脱,还能让秦铭了无牵挂的去与命运争斗,去想办法与学院抗争,这是最适合他,同时也是最有价值的做法。
至于留下那封信的原因,则是不想秦铭为此感到愧疚和自责。
没有复杂的仪式,也几乎没有人知道,秦铭便将秦恒远和他爷爷葬在了镇后山的墓地里。
这之后他又回到了家里,然后里里外外将屋子好好的打扫了一遍,将秦恒远留给他的盒子,从床垫里取了出来。
盒子很小,里面装着大概有30几张咒符,一张银行卡,以及十几瓶药剂。
这些显然都是秦恒远最初加入学院时攒下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大家子人,秦恒远在照片里看上去也就他这般大,或许还要小一些,他戴着眼镜,在照片里笑的很开心。
老头那时候也很健壮,搂着他还有一个小女孩,同样咧着嘴笑着。
秦铭记得以前,就曾多次看到秦恒远像是在看着什么发呆,想来就是在看这张照片吧。
那是关于他以往最美好的记忆。
但这些记忆,以及照片上的这些人,却都被学院残忍的摧毁了。
从家里出来,秦铭用锁将门锁好,锁好门后他呆呆的站在门前许久,因为他不知道下次再回来,会是什么时候了。
正当他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把门锁上了?要出去吗?”
秦铭转过头来,发现是慕悠姗的妈妈。
“嗯,要回学校上课了。”
秦铭尽可能的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女人笑了笑。
“来我家坐坐吧。”
女人再度向他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