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又不是金惕明。希望杨主任能劝劝陶阶,如果与施锡纯有关系,最好主动交待。否则,大家都不好看。”路承周淡淡地说。
陶阶被关进地窖后,已经懊悔无及。
他现在才醒悟,早上带人到情报一室评理,实在太冲动了。
施锡纯只是情报三室的人而已,他也施锡纯没什么私交可言。
只是觉得,陈树公和杨玉珊不在,胡然蔚又被情报一室的人收拾得这么惨,施锡纯竟然无故死在地窖,当然要讨个说法。
但是,他的资格不够。
或许陶阶的第一小队,比情报一室的人要多,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陶阶,你可真行。”杨玉珊到地窖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主任,我知道错了。当时,只觉得一室欺人太甚,并没有其他想法。”陶阶到了牢房,冷静之下,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你把情报一室砸了,这让我怎么办?”杨玉珊抱着手臂,冷冷地说。
“我愿意赔。”陶阶诚恳地说。
“你愿意赔,也得人家情报一室愿意要才行。你与施锡纯,平常是不是走得近?”杨玉珊问。
“没有的事,我跟他一点都不熟。”陶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等会路主任来,你认错态度要好。”杨玉珊叮嘱着说。
“是,一定好好认错。”陶阶忙不迭地说。
路承周倒也没有为难陶阶,只是让他到后花园,一个人挖个坑,把施锡纯埋了。
另外,把情报一室收拾干净,赔偿一切损失。
比如说,那瓶墨水,就价值一百元。
加上其他的损失,最终陶阶总计赔了三百元,才让路承周满意。
能用三百元解决问题,陶阶已经很开心了。
相比胡然蔚的惨状,他觉得自己捡回条命。
看到施锡纯的尸体,路承周随手点了根烟。
如果是其他人死了,路承周还得一脸悲痛。
可施锡纯死后的身份,是军统卧底,他完全可以为宪兵分队少一个军统卧底而高兴。
“海田君,辛苦了。”路承周向海田新一郎躬了躬身,客气地说。
海田新一郎虽然不是法医,但他是用刑的专家,他作出的判断,可以算最后结论。
施锡纯身受重伤,这些伤都是外力造成的。
就算真是施锡纯动的手,只要稍稍注意,就看不出来。
陶阶带人冲击情报一室,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主任,这些人都走了。”路承周出来的时候,李继平拿着本子,无奈地说。
“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路承周笑了笑,情报一室竟然被人砸了,这件事可不算完。
“那我回去了。”李继平恭敬地说。
“回去之后,拿部相机将现场拍照,现场也不要动,等会我要请杨玉珊来看看。”路承周叮嘱着说。
施锡纯死了,他的身份也算定了下来。
对此,并没有人会替他惋惜,更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陶阶今天的行为,非常冲动,也很愚蠢。
愚蠢而冲动的人,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中山先生,施锡纯的身份,我看应该没有问题。这样的人,死了也好,免得浪费皇军的粮食。”路承周笑了笑。
“你派人埋到后花园吧。”中山良一挥了挥手。
“中山先生,施锡纯虽然揪出来了,但我担心一件事。他会不会在情报三室,发展下线呢?”路承周突然问。
施锡纯当然不会发展下线,路承周此话,只是针对陶阶罢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中山良一诧异地说。
“今天早上,陶阶带着一帮人,冲到我情报一室打砸。他一个小队长,竟然让我和金惕明给他一个交待。施锡纯可是军统卧底,不要说他的死是咎由自取,哪怕就是我情报一室枪毙的,也不能找上门兴师问罪吧?”路承周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陶阶是他的同伙?”中山良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