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心想,这关系大了去了。
她道:“自然是还事情一个真相。”
有些事情之所以坚持,不就是因为对真相的执着,让蒙尘在旧日血渍中的冤屈得以干净,给自己给他人一个公正吗?
这句话后,元说表情有所松动,大抵是踩到了他某个点,让他有了些许松动。
花酌这般言罢,便不再理会元说,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又继续低头翻山倒丘般去那找伏光石。她需赶在天黑前,找到那伏光石,否则,到了夜间,魑魅罪咒依然会继续作乱,她不一定能阻止得了。
元说脸上表情变幻几番,都不是什么好情绪,但显然敌对情绪没有那么强烈了,阴沉着一张堪称五颜六色的脸,问道:“你和两百年前的魑魅屠城有什么干系?”
魑魅屠城?这就是两百年与伏光石有关的那件事情了么?
花酌一边找伏光石一边道:“没有什么关系,两百年前,我在哪儿都还不知道。不过,魑魅屠城是怎么回事?”
元说双臂环胸,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花酌算是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其实就是一个一言不合就抽搐的公主病少年。
她心平气和道:“不凭什么。魑魅屠城,顾名思义,想想也能猜上几分。两百年前,有人操控了封印有魑魅罪咒的伏光石,用魑魅咒术兴风作乱,把一座城迅速变成了死城。事后,真正的凶手不知所踪,却背锅给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与你有着莫大的干系。而你,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背后凶手的真实身份。我说得几分对?”
元说越听神色越难看,几乎要提剑而起,怒道:“你究竟是谁?”
花酌道:“两百年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元说语气不善地冷然打断,道:“别给我提两百年前。你们等着,我定然会揪出那真正的凶手!”
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元说倒也算是透露了不少关键信息。大概也能让花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少年方才没有听懂啊,或者说他的思维还停留了在两百年前。
花酌解释道:“这次作乱的是逃出伏光石封印的魑魅罪咒,并不是有人操控了封印有魑魅罪咒的伏光石兴风作浪,凶手就是魑魅罪咒。”
元说闻言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手指恨不得戳到花酌脑门里面去,厉声道:“你说什么?胡说八道!撒谎!魑魅罪咒五百多年前就被花酌封印在了伏光石中,那封印无人能解!你们还想包庇那背后凶手!要找理由就找个像样点的!你说那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听到她的名字,花酌无奈,这五百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有人对她有股迷之般的信任。
花酌缓声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巟水为巟,水乃死水,万物不生万物不浮,即便这般,那伏光石不是也挣脱了巟水重现世间了吗?伏光石的封印又怎么就不能解开了?”
元说闻言更加愤怒,甚至还有几分奇怪地看向花酌,不可思议道:“这怎么能一样?你们少偷换概念是非颠倒!伏光石怎么就变成挣脱巟水重现世间了?明明是那巟水经不住自然变迁,沧海变桑田,才让那伏光石又有机会重现在了这世间,你又想糊弄我……”
花酌闻此言,一时被惊得定在了原地,飞快运转的脑中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下,瞬间卡了壳,只是反复重复着“自然变迁沧海桑田”“自然变迁沧海桑田”八个字。
关于巟水,她想过几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个,竟然是“自然变迁沧海桑田”?!
开什么玩笑?巟水存在了上万年,也没有淹没在自然变迁沧海桑田之下,这区区五百多年,说自然变迁就自然变迁,说沧海变桑田就沧海变桑田,说消失就消失了?!
花酌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放他沧海桑田的屁!
若说巟水的消失只是单纯的自然变迁,花酌是决计不会相信的,这中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