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文指着这人,对左右说:“没了白莲逆匪,那才叫平安盛世!”
刚一说罢,长枪手又架枪前推,乱枪扎死这疑似头目的白莲教匪。
这眨眼就剩下四个活口,李纯文一脚踩在血泊里,一脚踩在那人颅后:“刀枪面前,那佛母也没能救下他。是想被乱刃砍成肉泥被野狗吃了,还是想临末吃肉喝酒痛快上路,被我等埋到土里去?”
刘宗甲沉眉看着李纯文施展手段,对身旁跟随的小旗说:“这北司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不多时,锦衣卫缇骑马蹄声大作,从巷子中奔流而出,街道上行人、商贩急忙退避。
西岸,周朝秀与甲首王顺商议明日出殡时的大致安排,见对岸锦衣缇骑沿着街道向上游而去,后面还跟着肩抗长枪列队小跑的校尉、三三两两背弓紧跟的校尉、力士。
王顺目光向北移动,喃喃道:“实在是威风呀!”
周朝秀也望着北去、渐远的锦衣卫,这样大规模的锦衣卫行动,也算是一件稀奇事儿。
不知道自己如果以后进入锦衣卫,会分配到什么岗位上去。
上游,一处河湾码头,船只成排停泊,代表不同商号、地域的旗帜在微风中不时抖展。
正值午后,码头上也没多少运军、苦力或稽查人员,就算有也没几个敢站出来盘问锦衣卫。
“结字号,青旗……在那里!”
刘宗甲纵马在前,指着一艘三百料的运船对左右大喝,另一名亲随小旗勒马急说:“刘总旗,结字号是河间卫的船,该不会有误会?”
“本官自然知道,如果是南京各卫的字号,本官还要思量一二。”
他说话间,身边的缇骑纷纷下马,拔出绣春刀就往码头边冲,有仗着自己矫健轻盈的校尉,竟然顺着一根泊船绳索往甲板上爬,其他校尉乘小舟来到船侧,撬开小门直入船腹,还有的甩出绳索往甲板上蹬。
不多时战斗平息,长枪手、弓手也跟了上来,刘宗甲才登船进入船腹。
这是一艘隶属于漕运衙门的运船,其舱内空阔,运粮时从甲板开口滑入麻袋包,里面一层层垒放,卸粮时从船腹向外掏。
船舱里,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不由轻舒一口气,才问:“贼人呢?”
“攻入时,两名贼人正在午睡,昨夜可能宿醉,见我等人众势大,当即往甲板逃遁,都已被截获。”
“宿醉好,宿醉好呀!”
他面前,大约十二三个男童、女童被捆绑了双手,嘴里塞着布团还用麻绳绑了一圈,可能是用了迷神之类的烟雾,这些孩童正歪头睡得香甜。
又深呼一口气,仿佛连庄家老婆本都赢走的赌徒一样,刘宗甲亢奋道:“这可是第二船了,我看司里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