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真的只是一串数据?
李白躺在床上酣睡,包子脸红红的,长长的睫毛,粉粉薄薄的嘴唇,高耸的鼻梁,看得出来以后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她看的有些入神,不免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月下独酌的狐妖,那个潇洒如风的战神,那个千杯不醉的剑客,那个刻诗于墙的诗仙。
他是骄傲的。
也是孤独的。
即使是李白被龙泉剑控制了心神,也从来没有主动在她面前露出弱点。
仙界治安的维护,有他李白一半的功劳。
大唐盛世的名声,有他李白一半的名气。
青丘狐族的守护,有他李白一半的责任。
他从不曾多说什么,却把能做的事都做了,不能做的,也扛着。
却很少很少,甚至几乎没有在她面前,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哭泣,直白的展露自己的害怕。
所以,她好幸运。
——在下李白。
——在上酒玖。
如今,他仍是李白,而她是王昭君。
别说旁边的老夫子了,沂洁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说哭就哭……也不打个招呼?!
吓死了她了。
嘤。
小李白一边哭还一边打酒嗝,手背上擦得都是泪水,他抬头可怜巴巴的看了一下沂洁,伸手扯过她的裙子就想擦泪水。
沂洁:“……”
她一把抽回李白手中的裙子,面无表情的弹着上面的灰。
老子这么好看的裙子,不是用来让你擦泪水……好好好是的是的,你擦。
黑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李白手上,时隔不到三天,这把剑再一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沂洁是绝望的。
也不知道这把剑是怎么找过来的,反正它现在被李白握在手里,特别开心,特别激动,激动得离沂洁脖子上的大动脉只有一线之隔。
她现在完全不敢动,任由李白把泪水擦在她华丽好看的裙子上。
值得庆祝的是峡谷男神李白连哭起来都没有鼻涕,哭起来都还很好看。
沂洁轻轻蹲下来,把小李白抱在怀里,叹了口气,声音温软,“怎么了?”
李白死死地咬着唇,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就是不说话,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然后果断抱紧她。
他现在还是个包子,沂洁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以防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