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通天神途 冷剑 3654 字 11个月前

浮庭都城,广源客栈。

是夜,孙逸与云扬返回了客栈。

中午时候他们便回到客房,云扬便是开始疗养伤势,一直持续到夜晚。

入夜时分,叫来酒菜,众人围坐,吃喝谈论着群英会的事情。

关于斩杀韩青云的事情,曹文安与何浩皆发表了不同意见。

何浩性情仁慈,素来以和为贵。

所以,他的意见,更偏向不该杀。

“韩青云一死,我们便将彻底得罪韩家。”

何浩叹息道,“韩家虽然不如凌家,但在浮庭声威渐盛,乃是名门望族中最强的世家。若是他们展开报复,恐怕防不慎防。”

“并且,韩甫闾此人,我曾会过面,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为达目的,必然不择手段。所以,此事发生,韩家绝对不会忍辱负重。”

“只怕,今夜会不宁静。”

话里话外,透着浓浓忧虑。

凌家足以让他们严加警惕,再加韩家,他们的处境会岌岌可危,如同雪上加霜。

何浩的处境,更加忧虑,曹文安则是与之相反,比较坦然。

“斩杀韩青云,更利于杀鸡儆猴,震慑宵小。”

曹文安辩驳道:“世人皆知,韩家依附凌家而起,凌家与孙兄弟恩怨极深。韩青云殒命,说是韩家与孙兄弟的仇怨,倒不如说是凌家的反击。”

“所以,杀韩青云,得罪的不是韩家,而是遏制的凌家的气焰。”

“并且,韩青云死后,凌家驱虎吞狼,我们与凌家之间的矛盾,将得到缓冲,不再直接碰撞,对冲的敌人会转为韩家。”

“试想一下,韩家与凌家的底蕴声势,到底是直面凌家更艰难,还是对峙韩家更轻松?”

曹文安的心思,无疑更开明,想得更广义。

较之何浩的忧虑,他反倒更坦然。

何浩闻言,却是辩驳道:“文安兄焉知凌家不会暗中使绊,与韩家勾结?”

曹文安据理力争,淡然笑道:“孙兄弟势逼凌家,已然将凌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如今的凌家,如被架在火堆上,倍受质疑。”

“现在他们若是继续针对,与韩家坑壑一气,彼此勾结,只会让凌家声势大跌。”

“并且,舆论的风向,目前是偏向我们的。只要我们加以利用,足以遏制凌家声势,让他们投鼠忌器。”

何浩眉宇挑动,看向曹文安问道:“如何利用?”

曹文安洒然一笑,以手沾酒,在桌上书写出一个“戏”字。

“戏?”

众人讶异,彼此对视,皆有些茫然。

唯独孙逸眉宇挑动,眉眼微眯,陷入审思。

“此意何解?”

何浩不禁询问,惊疑不定。

曹文安抿嘴一笑,便要解释。

但在此时,突然两耳一动,察觉到了异样,猛地扭头,看向了客栈外面。

何浩同样有所察觉,与曹文安不分先后,捕捉到了异样气息。

前者按住了剑柄,后者挽住了骨鞭,皆默然起身,严加戒备。

“砰!”骤然,壁窗爆碎,四分五裂,木屑碎片迸溅纷飞。

浮庭都城,白家。

是浮庭之内为数不多的半神世家之一,是唯一一家底蕴声威足以和凌家比肩的氏族。

白家之主白钦天,绰号钦天剑,是一位实力强绝的王者人物。

与凌家之主凌天铭,霍家之主霍凌威,寇家之主寇天仲,被英雄楼合评为‘四大天王’。

其声威无量,名震浮庭。

乃至,在偌大神域都有浩瀚声威。

白家,内庭。

后花园,一位身材高大,掌指宽厚的中年男子正在修剪花枝。

男子面孔英武刚毅,一双短眉为他的模样更添硬朗之色。

他面容宁静,眉宇舒展,眼眸深邃清澈,看起来十分祥和。

他修剪花枝的动作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十分轻柔,为他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朴素。

若是不识得的人看到,只怕都会误认为是一位手艺精湛的花匠师傅。

“爹!”

这时候,后花园脚步声响起,白俊书背着手走了进来。

看到修剪花枝的中年男子,便是呼喊起来。

中年男子便是白家之主,浮庭都城赫赫有名的钦天剑。

听到白俊书的声音,白钦天便是放下了剪刀,回头看向白俊书,祥和宁静的脸颊浮现起笑容。

“俊儿回来啦?”

白钦天拍拍手,解下腰间缠着的围腰,扔在了旁边的树枝间,随即看向白俊书含笑问道:“收获如何啊?”

“长了些见识,没什么太多收获。”白俊书淡然笑道。

“能长见识,已然不错了。”

白钦天洒然一笑,随即道:“走,陪爹走走,瞧瞧爹修剪花枝这手艺,有没有见长。”

“不用看,爹的手艺肯定更近了一步。”

白俊书嬉笑一声,背在背后的手便是摘下折扇,轻摇了起来。

习惯性的摇了两下,白俊书便又合拢起来,看向白钦天说道:“爹,孩儿今天遇到那个人族校尉啦。”

“孙逸?”

白钦天一边走,一边反问。

他目光游离在花园内,端详着修剪的花枝,没看白俊书。

沿途所过,偶见不顺的花圃,他会伸手摆弄一下。

白俊书也不介意,跟在身后,自顾自的说道:“对呀,就是那个人族史上最年轻的校尉,我见过他了。还真别说,是挺年轻的,大概十六七岁,还没孩儿大呢。”

“那家伙可张狂了,性情桀骜,比三哥都还要骄狂呢。他要生对翅膀,估计能上天。”

“英雄楼邀请了他参加群英会,结果,您猜怎么着?他居然在会场直接杀了韩青云。”

“韩青云啊,那可是韩家老鬼的嫡亲血脉,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下,果断杀了。”

“您说,他狂不狂?英雄楼出面劝阻,为韩青云求情,他都没买账。您说,他是不是很狂?”

白俊书喋喋不休,话痨不停。

白钦天也没半点烦躁或不耐,只是一边摆弄花枝,一边安静聆听。

待得白俊书说完,他才扭头,看向白俊书笑道:“人不轻狂枉少年,他还年轻,张扬与狂悖,都是可以理解的。”

“爹也觉得他狂对吧?”

白俊书一甩折扇,顿时笑了起来。

白钦天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狂,对许多人而言,是个人性情的表露。但对一些人而言,却只是他们面对生活的一种态度,与性情或许有关,却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