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兴业放下茶杯,笑容收敛,眼神开始认真,看着乔志宇道:“事情发生了,掩饰或逃避,都是无用之举。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面临既定的问题,那就要坦然去解决,去面对,去处理。逃避或掩饰,都是下策。”
乔志宇闻言,悚然一惊,似有所悟。
好一会儿,乔志宇才深吸口气,恍悟颌首:“孩儿受教了!”
乔兴业欣慰点头,随即颌首示意:“去处理吧!”
“孩儿告退!”
乔志宇拿起文书,躬身而去。
……
中年男子被管家林伯送出了郡丞府,便是扬长而去。
一路疾走,直奔城门。
但在途中街头,前方一道人影,伫立街道中央,拦住了去路。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脸色一惊,脚步一滞。
但微微迟疑,还是硬着头皮,目不斜视,坦然上前。
他强忍惊疑,脸颊恢复了平静淡然,挨着街边,想要与那人擦肩而去。
“噼啪!”
眼看着将要越过,虚空骤响,一条骨鞭散发着赤红之色,抽爆虚空,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脚前地面。
火星四溅,雄浑的气势迎面激荡,掀得他的衣袍猎猎鼓荡。
中年男子顿时紧绷心弦,脸色一凝。
沉稳的脚步,都是戛然而止,仓皇一顿。
他眉宇紧皱,微微垂首,瞥了一眼脚前骨鞭,眼神骤然一变。
目光闪烁,扫了持鞭者一眼,随即骤然动身,抽身暴退。
人在半空,一个折转,朝着旁边的小巷迅速冲去。
“回来!”
然而,他快,对方比他更快。
在他折转身形时,骨鞭如蛇蟒交织,蜿蜒而动,瞬间盘绕上他的脚腕。
骨鞭紧锁,缠住脚腕,那人猛地一拉,窜逃的中年男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倒飞回来,重重地摔在了那人的面前。
随手一抖,骨鞭收缩,噼啪抽动,直接抽碎了中年男子的脊骨。
“啊!”
中年男子惨叫一声,疼得冷汗淋漓。
“谁让你来的?”
持鞭的人挽起骨鞭,俯视着中年男子淡然询问。
“你休想知道!”
中年男子狞喝一声,随即便要血祭自身。
“噼啪!”
一鞭抽落,中年男子浑身穴窍顿时碎裂,骨骼筋脉纷纷断开。
不待中年男子反应,惨叫未起,持鞭的人一脚踹出,便将中年男子满口牙齿踹得粉碎,含血喷出。
“来了,便不用回去了!”
持鞭的人挽鞭而笑,一手抓起中年男子的衣襟,将其硬提了起来。
“你在找死!”
中年男子见状,含血痛斥:“姓何的,你要知道,执着下去,对你没好处!”
“有没有好处,不劳阁下费心!”
持鞭的人正是何浩,察觉到此人诡异,一路盯梢而来。
“你……”
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却难以挣脱,被何浩钳制,押送离去。
而在此时,乔志宇拿着文书,匆忙赶来了孙逸的住所。
尹玉岚死后,孙逸便携着何思玲等人入驻了郡丞府,位处郡丞府后堂客苑。
夜幕渐深,孙逸仍未安睡,在院中枯坐。
何思玲和何思珑分坐左右,前者削着水果,后者手掌托腮,斜视夜空,呆呆失神。
乔志宇到来,直抒来意。
孙逸灌了口酒,接过文书,扫了一眼,不由笑了。这时候,脚步响起,何浩擒拿着中年男子安然返回。
不一会儿,林伯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一身长衫,长发束冠,文质彬彬。
在乔兴业的示意下,欣然落座。
“阁下是谁?”
乔兴业屏退了管家林伯,便是皱起了眉头,凝视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道:“在下名讳,不足挂齿!”
乔兴业眉眼微眯,眼神浮现不悦。
“送客!”
随即看也没再看中年男子,乔兴业淡然吩咐。
退出去的管家林伯重又推门而入,示意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状,洒然一笑,没有动身。
“乔大人的待客之道,倒是别具一格!”
中年男子整了整袖袍,安然端坐,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是受人之托。”
“出去!”
乔兴业头也没抬,漠然斥道。
中年男子笑容微滞,眉眼微微眯起,紧盯着乔兴业道:“乔大人不打算听听在下受谁所托吗?”
乔兴业漠然抬头,眼神浮现凌厉。
“阁下是打算让乔某亲自送上一程吗?”
淡漠的话语,充斥着凛然声威,让得中年男子心头一凛。
书房虚空骤凝,空气僵滞,顿时升起压抑。
中年男子瞬间感受到浑身肌肤一紧,无形的压力让他四肢都是变得僵硬起来。
宗师圆满的威势,绝对不容小觑。
中年男子脸色一沉,顿时正襟危坐,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乔大人,在下前来拜访,乃是心怀诚意,绝没有不敬之意。”
“有话说话!”
乔兴业收敛了声势,淡然示意。
有话说话,有屁放屁……
乔兴业的性情,还真是直接。
中年男子擦了一把额头虚汗,再不敢有半点倨傲之色。
微微沉吟,随即讲道:“在下前来,是受人所托,请乔大人行个方便。”
“若是徇私舞弊,以权谋私,那便请阁下回去吧!”
乔兴业淡然回绝,没做思考。
“乔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所托吗?”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试探询问。
“抱歉,乔某执政为官,是为黎明百姓服务,为天下纲纪持正。”
乔兴业淡然回道,语气间不卑不亢。
“乔大人心怀公义,世人皆知,在下甚为钦佩。”
中年男子顿时含笑恭维,随即道:“只是,此事恐需大人帮助,不容推拒啊。”
“你在威胁我?”
乔兴业微微眯眼,手撑桌沿,紧紧凝视着中年男子。
“在下不敢!”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解释道:“只是,受人所托,不得不为,还请乔大人思量!”
乔兴业眉眼微眯,目光饱含审视。
书房气氛骤然沉寂,渐渐压抑。
隐隐地,有种剑弩拔张的趋势。
许久,乔兴业才挥挥手,屏退了管家林伯。
待得林伯退出书房,乔兴业才淡然问道:“说!”
中年男子顿时松了口气,欣然笑道:“不瞒大人,有人想请大人承个人情。”
“重点!”
乔兴业脸色骤沉,眼神再次不悦起来。
“是是是!”
中年男子急忙赔笑,随即解释:“今日入牢之人,知道得太多,有人不许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