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受教了!”
孙逸郑重鞠躬,向墨文青见礼。
无疑,这一世,墨文青与他,算是有了师徒之情。
这一礼,墨文青受得起。
墨文青坦然接受,随即抬手示意孙逸落座,继续讲道:“皮囊和颜料选定,最后则是对描笔的选择。”
“别小看描笔的作用,一支优质描笔,对符咒增幅的效用,同样不俗。”
墨文青也懒得考校孙逸的见识,直接讲述:“描笔的选用,首先得看皮囊的选择。若是皮囊质量过硬,需得选用硬性锋利的描笔。如兽骨所制。”
“若是皮囊粗浅,则需选择毫毛所制的柔软性较强的描笔。”
“硬皮囊不易描摹,柔软性描笔易折,描摹时易分叉,会影响符纹构造。锋利描笔容易描摹,且需搭配易融性颜料,这样颜料易溢散。”
“粗浅的皮囊,若用锋利描笔,容易对皮囊造成损毁挫伤,这同样的是不可取的。搭配颜料时需要选择粘稠性颜料,易融性颜料则容易渗透,对符纹构造会造成破坏。”
墨文青的讲述,可谓十分详尽。
孙逸认真聆听,津津有味。
直到最后,更是忍不住叫好。
心头豁然开朗,有种醍醐灌顶的感受。
孙逸的见识本就丰富,两世为人,所见所闻远在墨文青之上。
所以,墨文青的讲述,只需稍加提点,孙逸就可以瞬间明悟。
毕竟,自身根基不差。
墨文青如今讲得详尽,孙逸更是理解得入骨三分。
樊明宏在旁看得欣慰,喜笑颜开,如同捡到宝一样。
这时候,墨文青站起身来,一甩袖袍,淡淡道:“老夫能授予的,已经知无不言。剩下的,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说完,墨文青两手后背,风轻云淡的朝着房舍外大步离去。
孙逸一怔,对墨文青的洒脱,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说来即来,说走即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这才是高人风范!
孙逸不由肃然起敬,对墨文青愈发敬服。
墨文青离去,樊明宏也是急忙起身,笑吟吟的看了孙逸一眼,叮嘱道:“好好加油,不要让我等失望。”
孙逸郑重点头,起身应道:“樊老放心,明日一战,孙逸必然凯旋!”
“那就好!”
樊明宏哈哈一笑,背着手,哼着小曲儿昂扬而去。
房舍内,很快仅剩下孙逸一人。
掩上房舍,孙逸返回案桌前,看着墨文青带来的器物。
其中,皮囊有三张,精血有一壶,壶内有七格,装着各不相同的血液。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支描笔,以及一个锦盒。
孙逸辨识了一遍这些精血与描笔,随即打开了锦盒。
锦盒掀开,内部之物映入眼帘,却是令得孙逸霍然一喜。
“《阳火符》”内中之物,赫然是一部符咒秘籍。
孙逸提出了需求,樊明宏毫不犹豫答应,可见其重视。
寒暄叮嘱了几句,樊明宏便是匆匆离去,抓紧时间为孙逸准备。
毕竟,时间不多,明日午时,就将决战。
孙逸在副院门庭等候,大概盏茶时间,樊明宏就回来了。
并且,还带回来了一人。
孙逸开门,即是看到樊明宏身旁,站着一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墨老?”
来人赫然是墨文青,军武学院开设的执法堂掌座。
看着孙逸一脸讶异,樊明宏哈哈笑道:“墨老鬼在符咒造诣上研究极深,你若要描摹符咒,有他在,想来可以得心应手。”
孙逸眉头一挑,心头喜悦。
虽然他两世为人,前世修为高深,但在咒法之道,却是理解不深。
这世之所以修习,乃是为了帮助父亲孙邦解除‘禁魂咒’。
一路走来,他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小心翼翼参悟,不敢冒进,缺乏指点。
如今偶遇墨文青这位符咒大宗师,孙逸自然欣喜。
达者为师!
孙逸可不是迂腐之辈,觉得自己前世武道经验丰富就小觑天下人。
所以,墨文青前来,孙逸很欣喜。
“墨老请!”
孙逸急忙侧身,邀请墨文青入内。
墨文青微微颌首,脸现笑容,依言走进房舍。
樊明宏随同在后,老神在在坐在旁边,淡淡笑道:“你们聊,不必在意老夫。”墨文青也没在意樊明宏,在孙逸迎请下落座,便是直截了当道:“符咒之道,博大精深,若是用得好,就是杀人利器。若是用得不好,自然就是旁门小道,难登大雅。老夫且问你,你对符咒,如何看待
?”
孙逸闻言一怔,没想到墨文青倒是个直接人。
当即思索了下,飒然道:“世间事,皆有利弊强弱。符咒之道,同样如此。其关键之处,在人,不在物。”
“言符咒乃小道者,皆是目光狭隘,思维肤浅之辈。”
孙逸一语道破,引得墨文青欣慰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愈发明亮。
“然也!孺子可教!”
墨文青抚须一笑,笑容和蔼。
孙逸当即起身,向墨文青抱拳施礼:“烦请墨老指点!”
墨文青微微颌首,没有多话,直接取出了几张灵兽皮囊与一壶精血。
将所有器物放在了案桌上,墨文青这便讲道:“符咒,世人皆知,描摹符咒,其影响因素很多。其中,影响最多的便是选材。”
“描摹符咒的皮囊、颜料、描笔等,皆影响深远。挑选不好,很容易导致符咒威势,大幅度下滑。”
说着,墨文青抬手指了指案桌上的几张灵兽皮囊,看着孙逸问道:“你可知,这些皮囊有何异处?”
孙逸闻言挑眉,下意识施展《明识诀》辨识。
须臾,便是答道:“这些皮囊分别是烈焰雄狮、疾风魔豹、黑水玄蛇的皮囊。”
墨文青颌首,随即又问:“那你可知,这些皮囊该如何调配?”
“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