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般动静传开,引来了广泛关注。
关隘内,许多将士皆被惊动,纷纷朝着关门口簇拥过来,好奇张望。
邹子俊见状,不由勃然色变,一张脸孔都是骤然凶狞,瞳孔紧缩,隐有慌乱闪烁。
孙逸的强势不屈,超乎他的想象,居然驳斥得他哑口无言。
“放肆!”
邹子俊不禁惊怒,提枪怒斥:“大胆狂徒,是谁指使你的,竟敢胡说八道,污蔑上司。”
“污蔑?”
孙逸面不改色,冷然一笑:“邹子俊,你真是个懦夫!没种的小人!就凭你,也配我孙逸污蔑?敢做不敢当的卑劣之徒,算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斥责于我?”
“狂徒,休得猖狂!部队军纪,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篡改的?你之罪过,岂容你胡搅蛮缠就可以驳斥撇清的?”
邹子俊冷然厉喝:“左右,别信他胡言,给我动手,拿下他,送往断头台,即刻斩首!”
周围兵士犹疑了下,但都不敢怠慢,再次涌上前去,意图擒拿孙逸。
“我看谁敢?”
孙逸脸色骤沉,捧起了怀中周天为的人头,高举在前,喝令四周道:“周天为将军在此,是非青白,周将军可以为某佐证!”
“哗!”
霍然,四周将士纷纷震动,哗然失声。
“周将军?”
“真是周将军!”
“天呐,是周将军的人头!周将军被斩首了?”
“不!周将军还活着,元神未灭!”
“快看,周将军睁眼了,周将军还活着!”
“周将军!”
刹那间,四周兵士纷纷骚动起来,众将士无不惊骇。
特别是第一关隘的残兵,纷纷惊起,躁动难安。
周天为在第一关隘威严深重,声名远播,勇义无双,遍传三军。
第一关隘八万守军,无不敬佩,视周天为为榜样,立为楷模。
特别是第一关隘告破,周天为亲率八百亲兵留守要塞,为众将士争取逃命时机,更是感动了无数人。
孙逸捧起周天为的头颅,唤醒其意识,阔步上前,朝着邹子俊步步紧逼,朗声断喝:“我一人出关,救残兵数百,合众之力,夜袭异族军营,冒死救出周将军。敢问,邹百夫,尔之功勋,在何方?”
喝声如雷,震动神魂,众将士皆神魂彷徨,心神皆惊。
在孙逸咄咄紧逼的步伐下,邹子俊心神失守,都是忍不住彷徨交加,下意识退避,不敌孙逸气势凌压。
他一脸仓皇,骇然失色,慌乱无措。
“不……不不不不可能!你只是区区开窍三重境,怎么可能有此能耐,夜袭异族军营?胡言!一派胡言!你定是胡说八道,冒领军功!”
邹子俊仓皇退避,却仍不忘驳斥:“我分明听说,是左忠仁将军发现异族行踪,得知周将军落难,特地赶赴而去,伺机营救。”
“对!对对对!是左将军救的周将军!分明是左将军之功,却被你这狂徒冒领,假冒大义,妄图哗变,你好大的胆子!”
邹子俊色厉内荏,提枪指着孙逸破口痛斥。
旭日东升,日出渐起。
灿烂晨霞洒下光辉,笼罩第二关隘,一片暖洋洋。
朝露未干,沐浴晨曦,映照着灿烂霞辉,晶莹剔透如玉石。
关隘内,一片祥和,众将士一片宁静,暂无战争的喧嚣和残酷。
但在这时,关外一声急喝,骤然打破宁静,撕碎祥和,惊醒关隘哨塔值守的将士。
“什么人?”
将士凝神,朝着关外看去,便见关隘出口前,一道血染襟袍,浑身狼狈的人影昂然而立。
污血遍及周身,面部都是污垢,遮掩了面貌,让人根本都看不清其模样。
“某乃荣城孙逸,奉命出关搜救,请值守兄弟开关!”关外人影高声答道。
“孙逸?你出自哪个部队,哪位麾下?”值守将士询问道。
“邹子俊,邹百夫!”孙逸如实答道。
值守将士眉头挑动,吩咐守关兵士前去通知邹子俊前来确认。
“烦请兄弟稍待,我命人前去通知邹百夫来确认身份。”值守将士向孙逸喊话。
孙逸眉头皱起,感觉到几分不妙。
他跟邹子俊不睦,双方间隙很深,对方屡次算计他,恐怕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次自己擅自出关,扫了其颜面,邹子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指不定,挖好了什么坑,在等着自己回来跳。
孙逸心思敏锐,预感到不妙,心情不免烦躁。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一介仆兵,未领职务,位居邹子俊之下,对方若是拿捏他,他根本无从反抗。
思及于此,孙逸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抱回来的周天为。
在他以霞帔温养下,精神逐渐恢复的周天为撑不住疲倦,目前正在沉睡。
只希望,他这次立下的功勋,可以让他摆脱邹子俊的钳制。
职务与否,孙逸不在乎,功勋什么的,孙逸也没想过。
只要能够脱离邹子俊的钳制,孙逸就心满意足。
“开关!”
正在孙逸深思之际,哨塔值守将士下令开关,紧闭的关隘徐徐拉开。
孙逸回过神来,抬头朝着观内凝望,一眼看到,关内大道上,邹子俊率众而来,正提枪守候,堵住了前路。
果然来者不善!
看对方气势汹汹的架势,孙逸便是心头凛然,意识到了对方有所准备。
但孙逸并没惧怕,坦然入关。
随着关隘大门重又紧闭,邹子俊突然断喝:“来人!”
“在!”
邹子俊身后,率来部众麾下纷纷响应。
“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