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一夜难眠,本就是表兄弟,再加上以前还是自己的妹夫,也是出于同情心理,蒋御史一大早掂着礼物去了丞相府,想看望看望重病的吴丞相,
不料走到丞相府门口,却被一个陌生人拦住了。
好不容易绕到后门,找到那吴伯,一打听才知道,丞相府里现在全由吴斌主事,别说他蒋御史,就连大小姐吴菀儿几日前回府都被轰出了门,警告不需再踏进丞相府半步。
蒋御史一听,自是立即不愿意了,如果按外面那些传言,他吴斌是不是这吴府的血脉都不一定呢,他凭什么把着门不让吴菀儿回娘家呀,吴丞相还没有咽气呢,哪能由他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在这里胡作非为。
蒋御史气不过,就拍着门想找吴斌理论,结果吴斌人是出来了,却哪里有和他理论的闲情,几句话不合,直接上手就将蒋御史打了一顿。
可怜蒋御史本就是个一介文弱书生,从小到大哪里与人动过粗,怎么能抗的住吴斌的拳头,再加上气火功心,回来就生生吐了好几口鲜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幸得蒋夫人平时喜欢去天隆寺贡奉香火,和那悟明大师也算有些交情,忙掏重金上天隆寺想法设法讨了几副药,方堪堪帮蒋御史保下了一条命。
结果,命虽然保住了,蒋御史醒来后却一刻不得闲,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那哭天喊地,骂世道黑暗,说要冒死进谏,让皇上严惩那些恶人。
蒋夫人没得办法,眼看着自己拦不住,只得让人去请了吴菀儿回来。
毕竟吴菀儿是自己亲生的,再加上这些年嫁到惠王府,也算长了不少的见识,这些年蒋御史还就勉强能听进去她的话。
吴菀儿进了里屋,就见父亲半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完全没有平日里儒雅干净的书生相。
见到吴菀儿,蒋御史倒没有再胡闹,而是一把拉住吴菀儿,老泪纵横道,“菀儿,怪只怪父亲这一世太窝囊,没有真本事,没能护得住你和你母亲,现在咱们蒋家就全靠你了,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为你那苦命的母亲报仇呀……”
听到蒋御史这几句话,吴菀儿心里咯噔一下……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大小姐这病刚有好转,喝了药才睡多大会儿,你又在这瞎咋呼什么!”一见小菊这个一惊一乍的样子,崔嬷嬷自是十分的不满,上前将小菊拦在了门外。
“哎呀,嬷嬷,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老……老爷快不行了。”
小菊急的一头的汗,想冲进门,可无奈崔嬷嬷死活不让,
“老爷不行了?老爷不是一直病的都很厉害吗?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快不行了,不行就不行呗,是人不都有离开的那一天吗?”崔嬷嬷叉腰拦在门口,十分无情的冷声讥讽道。
听崔嬷嬷说的如此绝情,小菊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
忙结结巴巴的又补充道,“不是,不是丞相夫的老爷,是咱们蒋府的舅老爷,是舅老爷快不行了!”
“舅老爷?舅老爷平素身子健健朗朗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听小菊说明对象,安嬷嬷门也不把了,上关一把抓住小菊,紧张的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是生病了?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刚才蒋府的人过来送信,只说舅老爷吐了好多的血,在家寻死觅活的,舅夫人没得办法,说想让王妃赶紧回去一趟看看。”
其实小菊口中的舅老爷不是别人,正是吴丞相原配夫人蒋氏的亲哥哥,吴菀儿的亲生父亲蒋御史。
因着小菊是蒋府一个老管家的女儿,所以她和崔嬷嬷一样,无形中还是习惯将蒋府当成自己的家,而非丞相府那边。
“小菊到底怎么回事?舅父究竟怎么了?你快过来帮我梳洗,我这就去蒋府一趟。”房间里,吴菀儿被争执声吵醒,一听说自己的亲生父亲病了,起身就欲下床。
“大小姐万万不可呀,您这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弱的很,怎么能如此奔波?”见吴菀儿脸色苍白,下了地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崔嬷嬷忙冲过去试图阻止道,“要不我们再缓缓,明天一早再去吧。好歹您再歇上一夜。”
“不缓了,再不出去走走,一直缩在房间里,恐怕更要被人忘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