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了一会。

方菲见司机已经开到市中心了，她就和前面的司机说话：

“就前面，找个地方停就好了。”

司机放慢了车速，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唐锦兮，他不发话，司机也不敢停车。

方菲见状，她伸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就覆盖在了唐锦兮手面上。

“我回家拿点东西，这里离西北街不远，我自己过去就行，路上还想买点东西。”

唐锦兮看了一眼窗外人头涌动的购物街，“靠边停，你自己小心些，需要车接就给我打电话。”

前一句和司机说的，后一句跟她说的。

方菲点点头，推开车门下去了。

水岸城。

方菲打的回来的时候，刚好十点钟，方华正坐在餐桌上一边吃早餐一边翻平板上的股市，时不时用两指去放大一些数据去看。

方菲来到餐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饭，看见有包点，随手拿起一个吃了。

“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方菲点点头，把包点咽下去了她才开口，“先兆流产都被你想出来了，我也是很服了。”

方华听完后笑了笑，他放下手里的调羹。

“方便嘛，提前给那姓唐的打个预防针，反正这个‘孩子’早晚都是要没的。”

方华一顿，又说，“我建议哈，良心建议，我建议你还是跟他有个真的好，容易拴住人。”

方菲笑的有些嘲讽，“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虚伪了，如果有个女人拿孩子来拴住你，你买账吗？”

“你看阿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提了裤子就不负责任的人吗。”

方华把平板往桌子上一摔，眉毛一扬，仿佛极其不认同方菲对她的判断，有些生气。细看之下，却能看出他眼尾有些邪气的笑意。

方菲偏头，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方华继续往下编。

唐锦兮盯着方菲看了一眼后，又抬眼去看那名医师。

医师握着鼠标的手一顿，随后才缓缓开口：

“你妻子的子宫壁很薄，有条件的话最好还是留着，头胎打掉的话，她以后可能会无法生育。”

唐锦兮这才没再说什么。

方菲倒因为那句妻子，而悄悄红了耳垂。

第一次听别人提，她是他的妻。

出去的时候，方菲左右看了看b超单。

“看什么？”唐锦兮问她。

“我在想，你拿到b超单的第一时间就皱了眉，是不喜欢这个结果的吧。你不喜欢我有你的孩子？”

“不是，我第一眼就看出了你这胎不稳，才皱了眉。”

方菲嘴角的笑意有点苦涩，“你何必骗我，你刚才不是还问医生，可不可以打掉。你是想打掉的吧，觉得留着是个负担，我和孩子，都是你的负担。”

唐锦兮没说话，隔了好一会。

他才开口，嗓音轻缓，“我以前学过几年医，这句话我没有骗你。虽然忘得差不多了，但看个检验报告，还是看的懂得。我问医生那话，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说谎。既然这一胎不是很稳，你就搬过来，我派人好好照顾你的起居。”

方菲听完他的一番话，微愣。

很难看见他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

唐锦兮当然不会告诉方菲，他在看见那个b超上的胚胎时，心柔软了一瞬间。

那是一个生命，还没有成型的生命。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不想要，但真的有了的时候又觉得很神奇。

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一直都是方菲所希望的，听他主动开口提，而不是自己强求着住进去。

方菲还是开心的，她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你有什么想带的可以带去南安苑，衣服首饰那些我也会帮你添置一些，有什么想买的可以去买，或者和我说，我让人去买。”

唐锦兮说着，递了一张黑卡给方菲，“没有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