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钟鸣鹏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右脸颊立时肿了起来。
顾大娘子也听到这声脆响,一时情急险些掉下床来:“舅舅……”
“宛儿!”钟鸣鹏抬了抬脚,又想到自己甥女现在正是月子里,叹了口气再度坐下:“你放心,舅舅这次回来说不得要呆上几年,有舅舅在,谁也甭想再欺负你,那个付桂花,哼,舅舅替你整治她出气。”
顾大娘子笑了,她从钟鸣鹏这些话里听得出来,自己这个舅舅对她是很关爱的,这份关爱是出身真心的,顾大娘子许久没有感受到来自于亲人的亲心爱护,一时间心里暖乎乎的很是受用。
“舅舅在我就不怕了。”顾大娘子笑着说了一句,又问:“舅舅这些年可还好?有没有给我娶个舅妈回来,我可有表弟表妹……”
“有,有。”钟鸣鹏一个劲的点头:“舅舅好着呢,也给你讨了舅妈,便是岭南番禺那边的大族应家的女儿,这应家是前朝时候随前朝皇帝迁到岭南去的,如今在岭南扎下根基,在当地算得上大户人家了,他家经营商行,专和外蕃交易,是顶顶富裕的人家,如今啊,你有一个表弟一个表妹,表弟十岁了,表妹小,不过七岁,你舅妈如今先回家收拾一下,等明儿我叫她带你表弟表妹来叫你看看。”
“好,好。”顾大娘子一听自家舅舅如今成家立业,又有儿有女的,一时也为舅舅高兴,不住笑着点头:“要是阿娘看到舅舅如今的样子,必然是极欢喜的。”
说起自家姐姐,钟鸣鹏又黑了脸:“顾呈这老匹夫实在气人,当初我走的时候他可是向我保证过要好好照顾于你的,可你瞧瞧他将你照顾的……真后悔将阿姐嫁给他,且等着,早晚有一日叫他好看。”
顾大娘子已经被顾呈的行事冷了心肠,听钟鸣鹏这样骂顾呈,她心中都不起一丝一毫波澜,她淡淡说了句:“提他做甚,总归我如今过的不错,和顾家全当已经断了,好也罢坏也罢我是不会烦劳他的。”
就这一句话便叫钟鸣鹏下了狠心,回去一定好好的收拾顾呈一顿。
能叫自己的亲生女儿心肠冷到这种地步,钟鸣鹏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年顾呈是怎样苛待顾大娘子的。
又说一时话,钟鸣鹏才起身:“好宛儿,舅舅记挂着你,一回京城便打听,得知你嫁了人,连顾家都没去便来瞧你,也没准备什么东西,等明儿你舅妈来,舅舅给你带些好玩艺,你出嫁舅舅没送嫁妆与你,这些全当是嫁妆,到时候你可不许不要。”
顾大娘子点头:“舅舅送的东西我自然是要的,舅舅,你何时再给我买张记的炸春卷,我想吃的紧。”
钟鸣鹏呵呵一笑:“只要张记还在,舅舅就给你买,买多多的,叫我们小宛儿也解解馋。”
再说笑几句,钟鸣鹏瞧瞧时候不早了,便告辞道:“你先休养,舅舅也得回去收拾收拾家中,等你满月后舅舅再来瞧你。”
“舅舅慢走。”虽然隔着屏风瞧不到,可顾大娘子还是支起腰来点头向钟鸣鹏致礼。
钟鸣鹏笑了几声,将手背到后面转身踱着方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