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芳则极有眼色的提了金夫人惯用的一个老旧的药箱子跟了上去,李鸾儿也笑着出来,四人再次坐上马车一路疾行,没用多少时候便到了严家。
下了马车,李鸾儿对瑞珠耳语几句,瑞珠笑着去了,李鸾儿引着金夫人和瑞芳进了林氏的院子。
她一进门,就见林氏侧卧在榻上,额上勒了抹额,额际还贴了膏药,又有一个小丫头拿了美人捶给林氏捶腿。
见李鸾儿和金夫人进门,林氏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并未起身,只是笑道:“亲家来了,快请坐吧,恕我有病在身,不能起身相迎了。”
李鸾儿低头,将冷笑藏了起来,金夫人则笑着上前将佯装要起的林氏按住:“亲家这是哪里话,你身上有病就该躺着,又不是外人,这样客气作甚,快躺下,快躺下。”
将林氏按的躺了下来,金夫人叫丫头搬个凳子坐到林氏跟前:“亲家伸出手来,我给你诊诊脉,这人啊,病了就该瞧大夫吃药,万万不能不当回事,亲家想想,你如今日子过的这样好,承悦也娶了亲,承忻眼瞧着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说不得过了年就能成亲,到时候两个儿媳妇在跟前伺侯着,不知道多美呢,你啊,一定要多多保重,以后啊,净等着享儿孙福了。”
“还是亲家会说话,这话忒中听了。”林氏按了按额角:“有劳亲家了,我这病应该是年根底下了有些操劳累病的,休息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那也该瞧瞧。”金夫人不由分手便按住林氏诊脉,闭目想了一会儿,将手拿开,金夫人扭头训斥李鸾儿:“你婆婆确实是累病了,你这媳妇当的实在不该,不知道年根底下要准备各处的年礼忙乱的紧么,怎不知道帮帮你婆婆的忙,叫她偌大的年纪这样操劳。”
李鸾儿赶紧微一福身:“夫人说的是,是我的不是,太太,媳妇这厢给您赔礼了。”
有金夫人在场,林氏也不能怎样,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道:“哪里怪得了你,快起来吧。”
李鸾儿顺势站起来:“夫人,还请给我家太太开药。”
金夫人不理会李鸾儿,扭头看向瑞芳:“瑞芳,将我的药箱子拿来。”
瑞芳答应一声提着药箱子上前,金夫人接过来打开,拿起一个装金针的包,伸手一抹,一根金针就捏在手里:“亲家这病啊倒也并不算很重,我给亲家扎几针,再开几副药吃了便没事了,不过亲家以后要多加调养。”
说话间,金夫人提起手来就要往林氏头上扎针。
林氏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不,不必了,我最怕扎针的,这针就不用扎了,还是开药吧。”
这时候,林氏倒真有几分后悔装病了,没想到这李鸾儿忒精明,明明知道她是装病,不但不拆开,反倒是顺水推舟殷勤侍侯,反倒弄的她下不来台了。
“不成。”金夫人将脸一板:“不扎针可不行,你要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别看,亲家放心,我这针啊扎下去一点都不疼。”
“是啊。”李鸾儿也赶紧上前笑道:“太太放心,我们夫人可有准了,扎的针一点都不疼。”
见林氏还是不乐意,金夫人对李鸾儿道:“过来按住你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