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看向严承悦几个,又指指马小丫和瑞珠:“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
严承憬笑着一挤眼:“我们不点了,我听说戏园子边上有个大厅,里边有各色的饭食。与其在这里点来点去,倒不过索性痛快些过去吃便是了。”
马小丫也赶紧点头:“奴跟严小少爷一处吃去。”
严二和瑞珠一齐喊着要出去吃,李鸾儿无奈。便由着他们去了。
这四个人谈笑着出去,一时间,包厢里又只剩下严承悦和李鸾儿。
李鸾儿喝了口茶润润喉咙,见严承悦低头若有所思,便笑问:“心里还不舒坦呢?就为着那个留王莫名其妙的几句话?”
严承悦苦笑一声:“我并不为自己,只为着你。鸾儿妹子,你的好我心里知道。我也尽知如你这般人物天下是少有的,原你应了我家的婚事。我心里只有高兴,可如今看来,你嫁我着实委屈了,不说我这残废之躯什么事都做不成,尽是你的拖累吧,单只说我俩成亲之后,你与我出去,我们并不能像别的夫妻一样夫君照顾体贴娘子,反倒是要你来照顾我,我想想心里就觉得不是个滋味。”
“这有什么。”李鸾儿倒真是看得开:“反正我力气大的紧,照顾你也不费什么事,再者,我们成亲之后家里的活计都有下人做,我若不照顾你,岂不太闲了。”
可严承悦还是一脸的苦意:“不说这个,单说旁人的闲言碎语时间久了怕也受不住的,你若是出去应酬,那些夫人娘子个顶个的都夸自家的夫君好,如何的上进,只有你实在夸不了我什么,还要被人耻笑嫁了个废人,你脸上又有什么光彩。”
李鸾儿一听这话,再看看严承悦脸上的悲愁,一时心头火气,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噌的站了起来:“严承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亲事你要是反悔了就直说,做什么说的我好像那意志不坚定的,你当我没见过缺胳膊断腿的吗,我告诉你,不说你这样的,便是四肢全没了就剩一颗脑袋能动弹的我也见过,人家不照样活的好好的,没有一丁点颓废之意,偏你这样骄情,胳膊腿俱全,不过是腿动弹不得了,就搞的好像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样叫人说不得了,总是拿这个来骗取别人的同情心,搞的你有多悲惨似的、”
严承悦一声不哼,由着李鸾儿去骂。
李鸾儿骂的不解气,口又渴了,就拿起茶杯来猛灌了一口,接着骂道:“我应下你家的亲事,那是我瞧中了你这个人,觉得你这人还不错,甭管怎么说心地还是正的,不管是为人才学还是见解都合我味口,至于说腿脚不方便,我认识你的时候起你就是这个死样子,我又有哪一点嫌弃你了,你若是觉得我出身不好,为人粗俗又是嫁过人被休弃的,便直接与我说,我们退了亲就是了,又何必搞的这么叽叽歪歪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住你似的。”
“鸾儿……”严承悦这会儿真急了,不管不顾的推着轮椅上前,一把抓住李鸾儿的手:“是我错了,你是天下少有的脂粉里的英雄,是我错看了你,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莫再说什么退亲的事了。”
李鸾儿气还没消,甩开严承悦的手:“你腿断了,残废了这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别人说只管叫他说去,总归是你也不会缺块肉,你要是觉得生气,就骂回来便是了,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便是你骂不过人家,不是还有手么,直接将他的腿也打断了,看他还有什么脸来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