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说“糟糕就是糟糕,说起李愬来,我也算从小就认识他,那时候,他和我哥哥,同在书馆求学,怎么说呢他是个文弱书生,搞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倒在行,可是”
“萧柔,书生怎么了柳公绰不是书生我不是书生我们就不能打仗了么”
“呵呵,相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李愬嘛,完全不是那码事,象你,象柳先生,虽然是书生,却也是慷慨豪迈之人,但是,李愬,怎么说呢他天生唯唯诺诺,别人打落了他的牙齿,就悄悄咽进肚子里,那时候,我就常常欺负他”
“哈哈”寇喜不以为然地仰头大笑,“萧柔,你怎么能拿小时候的事,来衡量现在呢也许他现在具有大将之才了呢。”
“不,”裴度说道“现在的李愬,也是一个谨小慎微,谦虚和善的人,一副文弱模样,见人不语先笑,施礼再三,才肯说话,受人欺负,从不还口。”
“哗”
大家都乱纷纷地议论起来,“这样的人怎么打仗”“裴相国,搞错了,怎么能让他带兵”“裴相国,给咱们换个人。”“别的不说,八千兵马,这也太少了”
罗子骞和萧柔对望了一眼,心里也是暗叫“糟糕”。
这事
是不是因为李愬是皇族出,所以宪宗皇帝这才派他带兵,当作“镀金”来到前线,增加些政治资历
他会不会又是第二个“吐突承璀”
想起那个吐突承璀,罗子骞就觉得一阵头痛,这种只会溜须拍马的大草包,派到前线来,只会误事。
当时在冀州,这样的教训可太多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当时如果不是派吐突承璀出战,而是换一个能打仗的人当主帅,是完全可以解决掉王承宗的,哪里会形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裴度神色平静,微笑着听各个将领议论。
等大家说得差不多了,都拿眼睛瞅着他,这才点了点头,用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桌面,问道“诸位,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大家看这张桌子,木质好不好,结实不结实,是由它当时还是大树的时候,长得是否高大决定的吗”
“那当然不是,”寇喜大大咧咧地说“杨树长得高大,做桌子最不结实,榆树最不起眼,木料却是最好。”
“呵呵,看来你当过木匠没错,寇喜,从外表是看不出本质的,李愬这个人,谦恭和善,脾气柔和,但是据我看来,此人外柔内烈,文武兼具,是个了不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