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转身,便听迟问笙道:“槿儿,倘若当年你未曾偶遇戚施……”
迟槿不等他说完便道:“三叔,若世上真有‘如果’二字,当年我娘怀我时候,便不会为魔修所伤了。”
若他娘未曾为魔修所伤,戚施便不会出现,他更不会为戚施一事烦恼了。可惜,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二字。
说完,迟槿抬步要走,身后又传来迟问笙叹息般的话:“槿儿,听我一劝。倘若你是迟岸那等普通弟子,论善恶行事倒也无妨。但你是迟家家主,必要时候,须得狠下心来。”
迟槿回道:“若我提前知晓,我不会同意换丹田一事。”
这便是不赞同迟问笙的意思了。
迟问笙轻嘲道:“若是如此,你便不适合坐上这家主之位。”
迟槿迈开脚步,留下一句:“我晓得。”
出了迟问笙的洞府,迟槿重新布好禁制,往月阑珊走。半路时候,恰好遇到来寻他的迟秋月。
“家主,狐族那边出事了。”
听到‘狐族’二字,迟槿条件反射的皱起了眉头:“狐族又出了何事?”
迟秋月道:“日前传来消息,狐族沧月闭关时遭遇伏击,于月前毙命。传言沧月死状凄惨,被人剥皮拆骨取出妖丹不说,头颅也被人整个砍了下来。”
迟槿脸色凝重起来。
迟秋月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现任狐王与沧月兄弟情深,势要捉拿凶手,以他血肉魂魄祭奠沧月之死。”
迟槿冷道:“沧澜难不成怀疑到迟家头上来了?”
沧澜便是现任狐王,当年带走沧月的就是他。
迟秋月点头:“沧澜派来迟家搜查凶手的十余狐族人士于半月前毙命。此后沧澜相继派出两队狐族,皆在半路被杀。”
迟秋月顿了顿,抬眼看向迟槿,“三日前,沧澜于王座毙命,新上任的狐王将沧月与沧澜二人尸身曝尸荒野,携族众归隐了。”
迟槿沉默稍许,对迟秋月摆了摆手:“我已知晓,你自去忙吧。”
迟秋月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朝迟槿拜了一拜后应声退下。
等周围又只剩他一个人时候,迟槿反而放慢脚步,走回了月阑珊。
回去后照例去了藏书阁顶楼,却在上得楼梯时,心有所感的往窗边望去。
戚施站在那里,红衣似血,向窗外眺望。一手提一血淋淋的白布包裹着的头颅,另一手臂上搭着一件狐裘。
他感觉到迟槿视线,笑吟吟的回头,道:“师兄,我回来了。”
迟槿却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欣喜,他只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