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冷冷淡淡,没什么威慑力,但慕云商却心里一惊,他知道了十七安阳郡遇袭的事是出自他手的了,慕云商知道他有这个本事,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曾亲眼见过十七以前遇袭时他发狠的样子,像一头来自草原的最凶狠的狼崽子。
“孟公子这是何意?”慕云商猜测不透他的心思,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孟流桑抿抿唇没有回答,脸上素来的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意:“你自己明白。”话既已说完,孟流桑最后冷淡的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孟流桑走进书房的时候,十七正斜斜的倚靠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青云扇,见他进来也没起身,只是指了指桌上放置那锦盒中的人参,懒洋洋的问道:“师兄怎么看?”
“倒是一株难得的好参,对体寒之症应该是大有帮助。”孟流桑通晓医理,只需一眼便能识出这株人参的价值。
“哦?”十七的语调微微上扬。
孟流桑一笑,伸手将那人参连着锦盒一块丢进了风念的怀里:“拿去扔掉吧。”
风念被砸了个猝不及防,他一愣,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锦盒,不解的问道:“不是说是株好参吗,那为什么还要扔掉?”
孟流桑的目光瞥过十七,见她脸上是了然的笑意,就知她必定是早就看出了门道,只是一直没开口说出来而已。
“参是好参,但问题就出在这送参的人身上。”他转了身子,微笑着看向风念,“你会给你一直想要除掉的人送补品么?”
“当然不会。”风念没有一点犹豫的否认道,想了想,他又颇为诚实的道,“即使我送补品,也要下了毒,毒死他才是。”
“嗯,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孟流桑温和的笑笑,看向十七,“我并不精通毒术,虽然看不出这人参有何不妥之处,但看一看送人参的人,便知这就是最大的不妥之处了。”
十七嗤笑一声:“慕云商也只会使这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了,不过是只跳梁小丑而已,他既然愿意演戏,我们看着便是。”说到这,她懒洋洋的眯了眯眼,晃了晃手中的青色折扇,又道,“风念,吩咐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愿意什么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风念虽点头称了句是,却还是面带疑惑的问道:“主子不是最讨厌与大老爷虚与委蛇了么,为何还要留他们在府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十七啧了一声:“谁说我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了?”青云折扇一把敲在他的脑袋上,她又道,“今晚咱们就动身回渔阳郡,大伯父既然想留在慕府,那我们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