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对于鼻孔朝天的朱由良心中厌恶,因此才有意冷落,你不就是朱元璋的子孙嘛,至于这么牛逼嘛,清军攻破南京先杀的就是你们这些姓朱的,就怕到那时你祖宗都不敢认了!
林羽微微一笑:“大运也不是谁想撞就能撞到的,按理说太祖应该先托梦给你们这些子孙,可谁知却偏偏托给我这个外姓。”
“林总兵这话可是有些指桑骂槐的味道,不怕传到皇上耳朵里吗?”
陈路遥阴笑一声,毫无顾忌的向林羽发难,“按照林总兵的意思,莫非是太祖的子孙,堂堂的大明皇室不肖,所以太祖才托梦给你?”
林羽心道你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朱元璋若是九泉下面有知,估计棺材板都按不住了。这些个当皇帝的子孙,除了忙着修仙的,就是忙着当木匠的,要不就四十八年不上朝,一个比一个奇葩,朱元璋给他们托梦多半也是骂娘!
只是林羽没想到陈路遥竟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和自己多对,估计这厮多半已不打算回扬州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抱马、阮的大腿,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陈千户啊,我来问你,你既然是我的部下,你可知道这铁甲车是多少马力?”林羽笑吟吟的望着陈路遥,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马力?什么马……什么意思?”陈路遥一头雾水。
林羽拍了拍陈路遥的肩膀,露出诡异的笑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路遥不知道马力,但林某却知道人心哪(总有一天剥出你的心来瞧瞧,是黑的还是红的)!”
陈路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有讪笑:“呵呵……呵呵……陈某一心只为大明效忠,绝无二心!”
魏广栋急忙岔开话题,指了指梅卡瓦坦克:“这铁甲车如此威武庞大,林总兵可否带本官到里面开开眼界?”
“有何不可,李卫开门!”林羽扭头吩咐一声。
林羽带头,魏广栋、徐公绩、朱由良三人随后,陆续钻进了驾驶舱,面对着现代化的布局与材料,三名武将看的眼花缭乱,谁也不敢擅自乱动,唯恐出了差错。
徐公绩感慨道:“适才还有人说林总兵能够大破建奴,是靠了运气眷顾,今日进了这内舱,谁敢保证就能驾驭的了这头铁甲雄狮?”
魏广栋却想借机掌握铁甲车的操控方法,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呼风唤雨了,“林总兵啊,这铁甲车日后的主要职责就是拱卫京城,本官作为应天卫指挥使,责无旁贷。不如你教导一下本官如何驾驭,就让本官把它驾到船上运到对岸,你去一旁休息,如何?”
“你又不是老司机,这车你开不了!”林羽很诚恳的说道。
听朱由良骂林羽为赘婿,徐公绩心中不忿,争辩道:“朱佥事,林镇疆打退了建奴,保住了扬州这个京城门户,你就算不服气,也没必要污蔑人家吧?”
朱由良双臂抱在胸前,任凭江风吹拂自己的战袍,一脸孤傲:“我有污蔑他吗?林镇疆自从死了爹就跟着登州知府江国安生活,现在又跟着老婆的舅父混,不是赘婿又是什么?”
见徐公绩不搭腔,朱由良依然得势不饶人:“再说了,徐兄与林镇疆素无瓜葛,犯的着为一个外人这么大动肝火么?”
“休要吵了,林镇疆从铁甲车里面下来了,被他听到了面子上不好看!”
魏广栋阻止了正在斗嘴的二人,一抖披风,当先下船迎接。
徐公绩紧随其后,朱由良白眼一翻,缀在最后,带着四五个千户陆续跳下了这艘长达六十多米的巨大战船。
无论是以前的林羽,还是现在的林羽,都不认识魏广栋这个应天卫指挥使,毕竟去扬州之前他只是个小小的把总,沾了史可法的光才混了一个副守备的职位。
但看到魏广栋的一身打扮和气势,林羽猜测领头的十有八九就是应天卫指挥使。
“此人步伐稳重,双目炯炯有神,行事颇有大将风度,看来马士英还是有点用人眼光。”林羽对于这个应天卫指挥使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在心里暗自夸赞了一句。
“呵呵……想必这位就是大破建奴的林总兵吧?”
魏广栋还未来到铁甲车跟前,便远远的露出笑容,抱拳施礼,“这可是我大明朝自袁贼宁远大捷之后的第二场大胜仗,足以彪炳史册,名垂千古。”
因为“己巳之变”,袁崇焕防御清兵不利,被皇太极杀到北京城下大肆劫掠,崇祯皇帝一怒之下将袁崇焕凌迟处死。
北京百姓对袁崇焕的死拍手叫好,甚至争相啖其肉,一直到现在,还有许多人称之为“袁贼”,说起来这袁都督也是真惨!
不等林羽还礼,陈路遥就跳了出来,神气活现的介绍道:“这位是应天卫指挥使魏广栋魏将军!”
陈路遥的话外之音林羽能够听出来,你不就是个正四品的总兵么,人家这位爷可是应天卫指挥使,拱卫京城的正三品大员!
林羽按捺住怒火,正想还礼,陈路遥却还在喋喋不休,又伸手引荐徐公绩:“这位是应天卫指挥同知徐公绩,徐将军!”
应天卫指挥同知的品秩是从三品,还是在林羽这个正四品的总兵之上。
尽管看到林羽面色不善,但陈路遥还是不肯作罢,存心惹林羽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