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节 乡绅会议(1)

,“走,去田老家!”,张恒一挥袖子,对高老七道,同时,让秋菊来招待那个送信的衙役。

高老七很快就备好了马车。张恒跟嫂嫂和妻子桑蓉娘,招呼了一声就坐上马车,带着高老七。直奔数十里外的田老家而去。

田老的家,在南陵县的南边。在沂水河的另外一侧的田氏邸。

这个田氏邪可是大有来头的,自从第一批移民在此落地生根之后,短短百十年间。这个小山村中就出现了十余位活过八十岁的长者。

而以如今的南陵县乡老田老活的最长,他今年已经九十有余。

自从太宗皇帝确立了乡老几仗制度之后。乡老的地位就变得无比尊贵。他们享有许多特权,甚至能左右司法审判拥有上书权力。便是地方官在这些人面前,也要掂量掂量,不敢得罪。

当然了,一般人家的老人。是不可能成为乡老的。

要想做乡老,除了年纪之外,另外一个要求就是,大户人家,至少是知识分子。

没有划乇。怎么掌一乡教化?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健康的饮食习惯,在这个时代。几个人能活到七十岁?

所以,田老的家,即使在南陵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家中拥有良田二十多顷,奴仆佃户三十多户,就是张恒目前的家产,假使除掉桑蓉娘的嫁妆的话,也比不上这位田老家族。

张恒让高老七驾着马车,来到田老家的门口,然后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以后,张恒就拿着一张名刺。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躬声道:,“晚辈张子迟求见田公讳德老大人!。。

门里面悄然无声,过了许久。才有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开门,接过张恒的名刺,看了看,这人面露难色,道:,“张公子,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老大人今日身体不适,谢绝见客……。。

张恒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肯定是哪个审明搞的鬼,但,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躬身道:“烦请足下去通报一声,若老夫人亲口说不见晚辈,那晚辈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张恒这就是在赌了。

赌的就是,这位田老不敢也不愿意得罪他这样年轻,而且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人越老越精明。

这个田老,张,恒见过几次,知道他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是大脑的思维非常清楚。

不管审明跟田老说过什么话。

只要田老还没老糊涂,他就不会也不敢这样硬生生的拒绝张恒。

没错,张恒对他这样德高望重井长辈和乡老,没有半点办法”他不愿意去的话,就是天子下诏,也不能强迫他去。

但是,他总得为子孙后代考虑吧……

张恒今年可才十九岁不到,他的日子长得很……

那人稍稍一愣”也是叹了口气,他没这个胆子拒绝张恒的要求。

要知道,现在张二郎想召开地主乡绅会议,讨论给穷人们减租减息,提高福利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他若是不给张恒通报,不说村民和乡邻们会指着他的背脊骂”就是回家去了,自家婆姨也不会放过他!

,“公子请稍等!。。这人躬身回礼:“下人这就去禀报!”

至于自家主人会不会见”这就不是他所可以控制的事情了”但是,张恒现在在做的事情,却让他打心底的感激,因此态度上非常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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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二郎……”,田家的院子里,南陵县的乡老,这田氏邪的土皇帝,田德正在自己的外孙的陪伴下晒着太阳。

他精神很好”完全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大人,要不要小子去回绝了他?,。他的外孙,在南陵县县衙中担任着一个差事,刚好归主簿审明管。

审明就是被他带来的。也是在他的谋划下,才劝说了自己的外祖父称病。

要知道,主簿可是许了本县蔷夫的职位给他。

蔷夫这个职位可是个肥差。油水足得让他满心欢喜。

他怎么能容许张恒来坏了他的好事?

因此。一听说张恒来了,他顿时就有些急了。

,“你懂什么?,。田德有些深陷的两个眼窝里的一双眼睛瞪了自己的外孙一眼:“这个张二郎,咱们家可吃罪不起”。

,“你可还记得秦二官吗?。。田德教训着自己的外孙:“转手之间”就把秦二官弄死的人物,是我们家能得罪的吗?要是得罪了此人。我敢打赌,我一死,我们家就要有滔天大祸!。。

想起秦二官。田德的外孙也是浑身一个激灵,别人不清楚秦二官当初的威风,他可是清楚的。

事实上,在之前,在南陵县的一亩三分地上面,秦二官比县令还要威风!

县令一般干上三年就要挪屁股”有的甚至就是在位子上转一圈,然后就调走了,像主簿、县尉什么的也是同一个道理。

而秦二官家却是世代在南陵为吏”根深蒂固。甚至能架空县令。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在他看来威风八面的人物”转瞬之间就被那个张二郎弄死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张二郎算个什么人物?

屁都算不上,那里有今日的威风。

在那个时候,张二郎都能弄死秦二官”如今……,田德的外孙缩了缩脖子。

他想起了自己的外祖父当初在他带审主簿上门劝说之时,曾说过的一句话:,“老虎总归是老虎。不要以为老虎穿上了儒袍,读起了《诗经》,就不吃人了……,。

,“大人那个时候…………,。他结结巴巴的问着自己的祖父大人:,“大人既然清楚,也知道不能拒绝张二郎,那为何要答应审主簿?”

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求助自己的祖父了。

,“毛孩子,真不知道你这二十多年饭吃到那里去了?,。田德嘿嘿的笑了一声:“不如此,怎么让那个张二郎承我的人情?,。

他随手就在自己的外孙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我这是在给你们铺路啊。你要记住,在南陵县”谁都可以得罪。但独独这个张二郎不能得罪!”,,“知道那边的那个集子吗?”。田德抬了抬手,指了指张恒家的方向偏东一点的地方。

,“您是说那个神秘的庄子,好像主人是谁都没人知道的那个?。。他的外孙问道。

,“主人?,。甲德笑了一声:“那个庄子的主人。可是通天的人物,当年,那个庄子开建的时候,还请了老夫过去见证,所以,也知道一些事情,可你可知道,最近两个月,那个庄子的主人时常出现在张二郎家中?”

,“啊……”

,“啊什么啊。。田德笑着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小子,你还嫩着呢”。

,“好了,跟着我去见见这个张二郎!。。田德从席子上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