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做的这许多的士子,以张恒名气最大,名声最好,名望最高。
如此,张恒被人嫉妒,被人敌视也是自然的。
张恒之后,其余士子也陆陆续续上前发言,所说的大抵都是自己所研究的那些最熟悉的经典有关的话题,在这些人中,张恒发现,上次在钱二家见的儒生方悯赫然在列。
张恒朝他点头示意,他亦回之以礼。
等所有士子全部谈完自己对学问的看法,经典的认知。
主持这次乡射礼的县尉王城,便走上正中,清了清嗓子,正声道:“立德正己,礼乐相和,此圣人制射礼之本意,仲尼曰:持弓矢审固,发而不中,反求诸己,此君子之德也!”
“诸位既读圣贤书,明知先贤之道,当以君子之道,行射礼,勿以成败论英雄,勿以高低论才能!”
“诺!”张恒与士子们齐齐恭身道:“必宗先贤之命,不敢丝毫有违!”
“射礼开始!”王城对左右敬礼两旁的衙役大声道:“礼乐起!”
一时间钟鼓齐鸣,琴瑟相和,然后,大合奏渐渐变成了一阵阵有节奏的鼓点,几个壮年大汉扛着十几个箭靶,走进场地,将这些箭靶矗立到场地的另一侧。
张恒从背上取下自己的那张一石弓,盈盈起身,朝左右士子,在场嘉宾,观礼群众一一揖首。
“不才张恒,愿奉圣人之礼,循君子之道。内正直,外体直。宗先贤之言,践圣人之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二郎好样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特别是来自张家里的那些前来助威的佃户、村民们更是又蹦又跳。
张恒依照礼节,缓步下场,踩着鼓点的节奏,慢慢的走到场地中间。
射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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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梧桐树的叶子开始飘落了。
片片叶子飘落下来,张恒伸手抓住一片落叶,感慨了一声。吟道:“劝君惜取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二郎果然好文采!”县尉王城鼓掌赞道:“只是这文体,却依然剑走偏锋!”
偌大的场地内,十数名身穿儒袍的士子亦是交头接语,窃窃私语。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张恒笑了一声,没有回答王城的问题,反是开始背诵了起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大风起兮风云飞扬……”
张恒从《诗经》开始,中间穿插了屈原大夫的《离骚》,最终以汉室高祖刘邦的《大风歌》结尾。
“自春秋以来,中国诗赋从《诗经》,发展到以《离骚》代表的楚辞,再到如今的赋,文学始终追寻着一个规律,那就是从繁琐到简单,我辈读书人承圣人绝学,以教化万民为使命!”
“若可用最简单易懂的词句,说出想说的话,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思想,何必用亢长的篇幅?何必用华丽的词汇?”张恒侃侃而谈,完全不在乎一些在场士子眼中的鄙视、敌视:“学生向来以为,若能让所写文字,达到‘于无声处听惊雷,在平淡中见真章’的境界,那么无论什么文体,都可传诵千古!”
现在已是汉延和元年的秋六月中,正是一年一度的,南陵县儒生射礼大典举行之日。
现在,所有南陵籍的儒生,济济一堂,于此处举行射礼,以遵圣人之礼,崇上古之德,身体力行,展示君子修养。
这样的一个场合,是张恒梦寐以求的,扩大自己影响力,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张恒如何会放过?
张恒也知,一直以来,他剽窃的诗作在目下都是非主流,错非误打误撞,正好拍上刘彻的马屁,恐怕就连那首《胡无人》都只能算是打油诗,没几个文人会看的上眼。
目下的主流还是用词华丽,篇幅动辄数百行的赋。
只是赋太长了,也太繁琐了,张恒即使在后世有看过,也根本记不住,自然没办法剽窃。
他能依仗的也就是诗词了。
所以,他必须为自己的诗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