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七块

要*******干 画盏眠 4036 字 2024-04-23

黎嘉洲瞪她:“小猪佩奇!”

陶思眠作势收回袋子:“那我不给——”

“诶诶,说了送。”黎嘉洲真的害怕她反应地,一把拿过来。

两人接着朝前走,嘴角都偷偷翘起。

“可能我家老爷子年龄大了记性不好,这个月明明已经送了两罐,结果上次过来看我又送两罐。”陶思眠若有若无地把锅甩了。

黎嘉洲朝小姑娘走近了点:“这次算我欠你人情,但不能抵消。”

陶思眠觉得自己就是个很拎得清的人了,没想到黎嘉洲比自己还要明确。

陶思眠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停下脚步。

她一边仰面看他,一边朝他走近了些:“你刚刚很紧张?”

黎嘉洲梗着脖子微微后退:“我没有。”

陶思眠眼底藏笑,脚尖和黎嘉洲的逐渐挨近:“你在担心?”

黎嘉洲退到树旁:“我不是。”

陶思眠难得看到黎大佬这样子,脚步一寸一寸挪逼得更紧:“可你脸有点红。”

黎嘉洲心跳得很快。

陶思眠笑得愈烈:“你脖子也红。”

黎嘉洲头偏向一旁。

他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要和小姑娘介意,偏偏小姑娘越靠越近。她是长在他心坎的长相,明眸皓齿,顾盼能漾起水波,她身上有类似双子叶植物的清淡香水味,她声音叮叮咚咚,脆得像一抔乱溅的泉水。

黎嘉洲宛如断片的老电视,心里乱麻麻,脑子闹嗡嗡,他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偏偏小姑娘仿佛立着恶魔小角般越来越嚣张,“你耳朵好像也红……”

她甚至还弯着眉眼想去碰他耳朵,黎嘉洲面红耳赤又忍无可忍,握住小姑娘伸过来那只手猛地回身一把将她摁在了身后的树上。

“你试试被人像这样卡住脖子是什么感觉,”黎嘉洲一手轻拽着陶思眠的手举过她头顶,另一手撑在她身侧,他手指修长,在树干上屈得如落琴键一般,轻轻地扣。

陶思眠是个不喜欢被强迫的人,不知是对方颀长的身形完全笼住他,还是他力气太大,亦或真的有个琴键的音节响在她耳边。

陶思眠反应能力像流水一般慢慢流空。

偏偏黎嘉洲还俯身靠近,压低的声线勾着诱-哄:“你脸也红了。”

陶思眠整个人都烧得热热的,有点不知所措。

那缕香甜跟着她肌肤细腻的绯色勾在黎嘉洲鼻尖,“你脖子也红了。”

陶思眠眼睫垂颤,眼神飘忽。

两人的脸隔了不到一尺的距离,说不清谁的脸更红,谁心跳更大,陶思眠稍稍昂头,刚好看到黎嘉洲喉结的线条,伴着极细微的吞咽声起伏。

而黎嘉洲视线从她的眼眉扫过鼻尖,落到唇上。这是黎嘉洲第一次这么近看一个女孩子的唇,菱红精致,微微启着,似莹似软……

两个人屏一下呼吸,又呼吸,一下,再一下,温热的鼻息就混在了一起。

黎嘉洲“你耳朵红了”噎在喉咙,视线没在她唇间,他完全不想也没办法克制,却不得不克制,腕上青细的血管微微汩起。

而陶思眠耳朵确实红了,但不止耳朵。

没人经过树下,被无限放大的静止里,陶思眠乱乱地想起黎嘉洲说的话:“你试试被人像这样卡住脖子,你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

黎嘉洲“嗯”的几不可闻。

好像有安静,好像又没有。

陶思眠舔了舔唇。

“可你确定,”无声间,陶思眠脸和熟虾一样,浑身跟着红红热热的,她眼睫扑闪,声音很轻很小地,“这样是……卡脖子吗……”

盛文杰在学生会素来没什么口碑,上次和许意菱的事情在论坛撕起来后,现在更是没人帮他说话。

几人僵持间,盛文杰垂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几秒后。

“好,”盛文杰深呼吸,转脸格外敷衍地对陶思眠道,“对不起。”

陶思眠置若罔闻。

盛文杰不在意,直视着黎嘉洲:“该你了。”

在盛文杰理解里,黎嘉洲说“道歉”,意思是自己给陶思眠道歉,黎嘉洲就会给自己道歉。

没想到黎嘉洲反手把纸一扔:“你作威作福顶着为同学服务的标语欺负学妹,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你!”盛文杰气急。

黎嘉洲淡淡道:“好歹也是交大的人,别你你我我,要说把话说完。”

“仗着自己是交大亲儿子就了不起?请你搞清楚,”盛文杰平息了情绪,指道,“这里是学生会不是你研究院。”

黎嘉洲反手指窗外:“那也请你搞清楚,这里是交大不是你盛文杰家里。”

盛文杰冷笑:“黎嘉洲你不算仗势欺人?”

黎嘉洲嗤一声:“那也好过狗仗人势。”

周围有同学发出笑音,盛文杰面子挂不住,搡黎嘉洲一把:“就算狗仗人势老子也早就看不惯你,全天下女人都爱你,全天下教授都爱你,谁知道你那些学术论文他妈是抄的还是——”

陶思眠一拳狠抡在盛文杰脸上,出手快得没人看清。

盛文杰整个人朝后退一步,现场登时一片沉静。

“不是想要道歉吗,”陶思眠面无表情,“对不起,”尾音落罢,嘴角勾满了嘲讽。

“陶思眠你他妈当众打人!”盛文杰抹了把鼻血,恨恨地要扑过来。

陶思眠毫不退缩:“你他妈先泼脏水。”

眼看着两人要扭打起来,傅阔林这才在门口咳了两声,学生会老师赶紧进来招呼人。

傅阔林摆足了老教授的姿态:“交大校风纯正校纪严明,研究成果这块即便放在全国也是遥遥领先的,学生会职能是服务学生,”傅阔林意味深长道,“刚刚好像是把为难学生污蔑学术违反校纪都占全了吧。”

老师连连点头。

整件事情捋下来,是盛文杰公报私仇为先,但陶思眠也确实动了手,为了双方公平,陶思眠被要求写500字检讨,盛文杰是三千加削职。

陶思眠表示可以接受,盛文杰敢怒不敢言。

直到盛文杰离开、老师跟着盛文杰离开,小办公室只剩几人,黎嘉洲望着陶思眠,仗着身高优势安安静静又小心地望着小姑娘,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知道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也知道她对傅阔林的课题有好感。

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她那一下是为了学术,或者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丝丝动机是为了他。

黎嘉洲心尖像蘸了一点蜂蜜,可当视线落在她手上,他眉头蹙了蹙,蜂蜜里有了点不知怎么问的关心。

傅阔林则是八卦王者。

最开始,他看到黎嘉洲把小姑娘护在身后,后来,他瞥见小姑娘在盛文杰推黎嘉洲的第一下就握了指。

傅阔林叫住陶思眠,陶思眠不明白傅阔林用意,还是乖巧站定,就在黎嘉洲旁边。

而傅阔林看看黎嘉洲,再看看陶思眠,小姑娘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他越看越满意。

傅阔林忍住想把两人手牵在一起的冲动,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呀?大几呀?哪个专业呀?”

陶思眠逐一回答。

傅阔林:“我好像听周识理提过你。”

陶思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