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端着一杯葡萄酒走到李昂身旁，朝不远处的祖孙俩努了努嘴，轻声道：“这两样东西乔凡尼准备了很久，尤其是那件衣服，那是她亲手缝的。她算是我的晚辈，我看着她从小屁孩一点一点成长为乔凡尼氏族的族长，这是我印象里第一次看见她做衣服。”

“夏天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这件衣服，一直都在期待洛娜会去黑暗之森，然后把这件衣服送给她，结果洛娜没有去。她因为这件事，在九月的议会对别的氏族的族长上发了好几次无名火。把那些人弄得莫名其妙的。”

“她从来都没有恨过自己的女儿，洛娜的母亲，尽管因为她和人类相爱的事情让血族沦为狼人的笑柄，让乔凡尼氏族在血族中的形象和地位大跌。但是身为乔凡尼氏族的族长，她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族内有许多人都在逼着她拿起屠刀对准自己的女儿。”

李昂突然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这么做？当发现自己的女儿与一个人类相爱。”

梵卓想了片刻，笑着轻声道：“我想我应该会叫我的女儿把他请到黑暗之森的家里来吃顿饭，聊聊她小时候的事，吃完饭后，那个人类自己或许就会放弃了。如果还不行的话，那大不了等上几百年，几百年的时间而已，对于一名血族来说，等得起，也浪费得起。”

“可她违反了血族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但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活的。”

李昂淡淡道：“所以你看，本有更好的办法。”

梵卓闻言微微一怔，过了几分钟后才苦笑道：“所以这就是你不欢迎也不拒绝乔凡尼和洛娜接触的原因？”

李昂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资格作为洛娜的家人，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如果她对待洛娜就像对待她女儿那样的话，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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