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般地,重伤的童百熊遇到了进山采药的“神医”林溯。发现林中有位性命垂危的伤患,医者仁心的林姑娘并没有多想,就地取材简单的包扎为其止血后,唤来了镇中的居民,齐力把童百熊搬运回了她在镇中的临时医馆。
童百熊右臂的刀伤伤了经脉,失血过多,体内的内伤更是拖走了他半条命。可以说,童百熊是咬着牙凭借超人的意志和自身不弱的内力作为支撑逃回神教所属范围内的。
据童百熊自述,他当时的状态,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阎王殿。可到了林姑娘手里,愣是硬生生地把他的命从阎王那里给抢了回来。
只三个月,除了右臂还被林姑娘叮嘱不得用力过猛外,其于内伤外伤,全部治愈。也不知是不是童百熊的错觉,他仿佛觉得自己早年留下的暗伤也好了三成。
如此医术,委实令人心动。
东方负手沉吟片刻,便决定“拜访”那位神医,一探虚实。
林溯第一次见东方,是在深夜。
已近亥时,月上中天。身着大红色华贵长袍的男人踏月而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中。
说实话,如果不是早早知晓这是个纯武侠世界,林溯会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了鬼。
还是个生的极为好看的艳鬼。
“艳鬼”见此间主人许久没有动静,便直接找上门来。推门而进后,瞥了眼内室,遂坐在外厅的小茶桌旁自顾自地坐下,为其斟了盏茶。
“旧闻神医大名,在下深夜前来,实属冒犯。还望神医不要怪罪才好。”如果说,他刚才站在院中说这话还有点可信度,那么他此时并不真诚反而傲然的语气就很让人想打他了。
林溯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她也就想想。
——主要是打不过。
人家都已经不请自来,破门而入了,若是她再不起来,他跑进来掀被子可怎么办!林溯深感这个男人做得出来这种事。
认命地从被窝爬起,林溯套了件外衫,披头散发地走出卧室。
东方听见脚步,满意地一勾唇角,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终于往嘴边送了送。
杯口还未沾唇畔,林溯姑娘人未至声先到,娇娇软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此茶性寒。虽说有消暑降火之效,但并不适合待客。阁下还是不饮的好。”
东方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狭长的桃花眼一眯,意味深长地垂眸瞥了眼茶杯中碧绿的茶汤。
这茶闻上去像是铁观音,茶香浓郁,还带了股不属于茶叶的甜香。或许是在冲茶时还加了些别的什么。
只不过几个呼吸间,这个男人的思绪不是翻转了几圈。
东方没喝,但手中的茶杯也没放下。他抬眸打量林溯,同时,林溯也在打量他。
一身红衣的青年在茶桌旁随意而作,一手撑着茶桌,一手把玩茶杯。他生了一双桃花眼,比常见的略为狭长,眼角晕着天生的桃色微微上挑。他朝她看来,眼底含着的月光仿佛都朝她涌来,如梦似幻。
——妖孽啊……
林溯心里连连摇头。
怪不得史上男生女相,容貌俊美的兰陵王行军作战要常年带面具了。否则真容一露,谁还有心思打仗?都来膜拜盛世美颜吧!
林溯不知道兰陵王是美到了什么地步。但她眼前的这人,生的真是极好。五官俊美到精致地地步,红衣的艳色被他一身傲气压住,自成一翻别样的气质。
只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美人美则美矣,眉目间原本应有的英气却消减了不少。英气弱化,这张生的天怒人怨妖孽般地脸未免有些阴柔了。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林溯转眼想到这一转变的原因,忍不住心中又是一叹。
——造孽啊!
东方可不知林溯这般思绪万千,他眼中林姑娘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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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gt辣鸡盗文,吃我玉石!最惹眼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手。明明是白昼,她的手中却提了一盏精美的宫灯。鎏金的手柄在顶端系上一根金线,另一端吊着灯身。与手柄同色的鎏金骨架一分为八,包裹住用不知什么质地的紫色灯罩。远远看去,这姑娘更像是提了一朵花而不是一盏灯。
此灯灯罩的布料极为特殊,不透日光,却能隐约见着灯罩内部的光亮。里头的“灯芯”随着她的步伐明明灭灭,时不时还能看出里面冒出一丝幽光。
她身上着的是纯白的广袖流仙裙。顶级的绸缎为料,上好的做工缝制。尽管身上没有任何彩色配饰,那一身白衣也有它独到的风流。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便是她的背后背了只小猫非小猫小狗非小狗形状的布偶。说实话,这布偶造型虽奇特,但不免有些…失真。而且破坏了整体气氛。
转而去看姑娘正面,果真是个美人。
一双水润的杏眸,左眼角下有颗泪痣,并不显眼,但确实存在着。小巧挺立的琼鼻下是一双淡而薄的唇瓣。那颜色有些失真,就像是山上的山桃花,色彩淡淡的,几近于白色的粉。
江湖上的美人很多,这姑娘这般的却是少见。她的容貌如她周身散出的气息一般,没有丝毫侵略感,甚至她只需微微一笑,便会让人觉得沐浴春风。
可是,如此美人美景,却总会有煞风景的人出现。
江湖上,一些狗血剧情每天都在重复。
例如——恶霸调戏美人儿。
这姑娘在小镇里头是副生面孔,独自一人行走,看上去又柔柔弱弱的。不免招来一些流氓恶霸上前。
这不,已经有五个人结伴过来强制搭讪了。
为首的那人一身白色长衫,自诩风流。殊不知好好的成衣穿在他身上更像是丧服。剩下的那四人红紫黄绿一人一身,好像一盆蔬菜乱炖。
“嗳——”白衣男人率先跳出来拦住她的去向,自认为迷人极了实则油腻到家的笑了起来,“姑娘好生面生,可是初到此地?”
明显是被人不怀好意的拦住,那姑娘却笑了出来。她的笑容也像她的人一样,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好似天边的云朵,没有任何侵略感,又好似阳春的习习微风,扑面而来,柔和而又温暖,一直舒服到了心里去。
多么温柔的姑娘啊,柔柔的仿佛水做的一般。
可是,姑娘,你别说话,千万别说话!
“确实如此。”天呐,她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同于她的容貌那般温柔如水,反而是那种豆蔻少女才有的声音,娇娇软软,甜糯糯。听在耳朵里,甜进了心里头。
姑娘的声音也好听,但接下来的话却是不怎么好听了。
“给你们三秒时间消失。滚。”明明是威胁,声音却又甜又软,语气也像是在娇嗔一样,一点儿威胁力都没有。之后那个“滚”字一点儿凶气也无,反而软软乎乎,勾的人心痒痒。或许,这五个人都沉溺在了她的容貌上,声音中,根本没注意她再开口说得内容是什么。
“既然姑娘头一次来江南,那我等可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一人说着,其他四人随声附和。那身着黄衣的男子又干又瘦,眼下发青,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他最先忍耐不住暴露可原型,极为猥琐地搓搓双手,笑的淫邪。
“顺便让哥哥也开心开心,哈哈哈哈!”
周围的百姓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虽然面露可惜,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拦。
“哎——又是他们,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了。”
“就是!可惜了个好姑娘。”摇头叹息。
“我看不一定,”一旁眼亮的人有了不同的看法,“你看那姑娘穿的衣裳,那外衫我只在扬州城里最大的布庄里头见过。只一外衫,就要上千两银子!”
“这次这五个杂碎,恐怕是踢到铁板咯。”
果不其然,正如那人所说的。
白红紫黄绿五个人,刚默契的上前准备把人拽走顺便同时毛手毛脚的占便宜,在距离她一步之遥,便被人拦住。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身着短打的汉子,像他们准备围那姑娘那样把他们团团围住,然后捂嘴拖进了暗巷。
这群汉子里面为首的人虎背熊腰,留着一下巴的碎胡子的大汉,瓮声瓮气地朝那提灯的姑娘拱手:“林姑娘,受惊了。”
被称为林姑娘的少女抖了抖她的灯笼,回以一笑:“无碍。你们……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