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没有知觉的机器，在这些禽兽不如的混混身上，发泄着家庭被人祸害，支离破碎的悲愤。

许久之后。

咣当——！

染血的砍刀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我杀人了。”楚风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有一瞬间的失神，整个人感觉都有些呆愣愣的。

顾雪舞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他，现在他这种感觉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当年她被逼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整个人都恐惧，焦灼，惊吓到有些疯狂。

可是慢慢的，杀的人越来越多，她也就开始越业越麻木，人命在她的眼中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只要是她的仇人，最后都会被她全抹杀掉！

因为，别人不死，最后死的人就是她！

一个男人对待仇人如果心慈手软，像个软蛋没有血性的话，她就完全没有收他的必要了。

“楚，楚哥，求，求你了。哥们知道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刚刚尿了楚建国一脸尿液的小混混，立刻哭丧着脸求饶。

这下他们才知道青龙帮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这个小娘们完全就是个狠角色呀，帮里这么多受伤的兄弟，看来都是折在她手上了。

楚风理都不理小混混的求饶，细心的给父亲洗脸，扶着半昏迷的他上床，盖好被子。

动作之间小心翼翼，让没有家人的顾雪舞都看的眼眶发热。

但当楚风转身的刹那，他身上酝酿已久的杀气彻底爆发了。

他缓缓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砍刀，砍刀被楚风紧紧的捏在手里，腥红的双眸像是野兽一般想要吞噬血液。

小混混连滚带爬地从人堆里爬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楚风面前，用尽全力的扇着自己巴掌：“我不是人！我有错！我不该虐待你爸！”

直到扇的口鼻流血也丝毫不停手，还duangduang的在地上磕头。

没几下，小混混就磕得头破血流。

可就算是这样，楚风也完全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