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鼻子,认命的走了进去,西装大叔嘲笑的看了我一眼问,刚刚是不是我在说这些问题简单。
我年轻气盛,见不得他这副看不起人的模样,梗着脖子说这些本来就很简单。
“如何在沙漠辨别方向?用什么仪器?”
“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象。不用仪器,仪器容易受磁场因素影响。”
“去沙漠深处应带多少水源?”
“不宜过多,应该在沙漠中寻找水源。”
“如何寻找?”
“很多,可以根据地形,动物活动的痕迹以及植被的情况。”
……
西装大叔与我一问一答,我每回答出一个问题他的眼睛便亮上一分,最后激动的一拍桌子:“就是你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不解释,又在模范兵里点了四个人,我随意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人他还不是随意点的,虽然每个模范兵年纪外貌差别都很大,但他们都有一样特长!
比如其中一个瘦高个,大家都叫他鹰眼,因为他的一双眼睛如同老鹰一般锐利,是营里最强的侦察兵,一些细微末节都瞒不过他。
再比如旁边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小矮墩,是营里有名的神枪手,拥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另外两个也都各有看家本领。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今天下午便进罗布泊。”西装大叔选好人后,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就示意我们出去。
罗布泊?
我有些激动,在部队这几年也经常听到一些罗布泊的传闻,对这个地方我是既向往又敬畏,如今能去我自然是激动不已。
只是为什么去这里,难不成有什么秘密任务?
四姑娘瞥了我一眼,拿手掌拍拍死鱼眼的脑袋,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琀蝉顿时从死鱼眼的嘴巴里送出来。
他将玉琀蝉放在月光下,像是在看成色。
随即满意的擦干净放入口袋,领着我回了家。
至始至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我看着那脑袋瑟瑟发抖的时候,说了一句:别怕。
我们刚到村口,远远的就看到父亲提着煤油灯在寒风下等候,我的心又是一酸。
见终于等到我们,父亲殷切的看向四姑娘,后者点点头,随后看向我:“小子,既已背负九龙纹身,你便是刘家新一代的守墓人,三十年内必须守护天下古墓,否则必遭天谴。”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见四姑娘从怀里掏出那本小册子递给我。
“四姑娘,这也太贵重了……”父亲有些诧异。
四姑娘摆了摆手:“刘根生,我欠你的人情今天还清了,这本《星官要诀》本就是你们老刘家的东西,因为你不配,所以我才没给你,但你儿子配,如今就物归原主吧!小子,有缘再见。”
说着他也不顾父亲的挽留,趁着夜色便离开了。
四姑娘走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因为我不能碰陪葬品,父亲便依旧靠吃死人肉盗墓为生,身体每况愈下,还染上了风寒,渐渐的咳嗽都带血。
我劝他换个行当,他却说早在吃第一口死人肉的时候便料到了这一天,如今他已经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还不如趁现在多尽尽当父亲的责任,给我攒下娶媳妇的钱。
我与父亲就这么过了五年,他还是没能撑住,临终前他满含热泪的一直攥着我的手,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原谅我一句话都没听懂,但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
之后我才知道,父亲将我托付给了一个旧时的好友。
这位好友是部队的连长,说是以前被父亲救过一命,所以对父亲的临终托付异常重视,在父亲走的第二天便匆匆赶了过来。
我在陈连长的帮助下将父亲埋在了将军岭,这也是父亲的最后愿望,他说一辈子就靠这里的陪葬养活了我,所以死后他也该赎罪了。
之后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把《星官要诀》仔细包好,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四年的村庄。
陈连长长期生活在军营,为了照顾到我,干脆就带着我入了伍。
陈连长的部队驻扎在新疆一个叫做巴音郭楞的地方,这地方靠近罗布泊,漫天的黄沙以及喀斯特地貌让一切看起来都有种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