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把视线从地图上收回来,冷漠的道,“我可没说他们能活到运河贯通那一天。”
掠夺人口确实是一个办法,孙权就是用这个办法消灭了吴国境内的山越。要作乱要有人口支撑,连人都没了,拿什么作乱?
“殿下,一个胡人求见,他说自己叫提拉伽。”侍女木馨步步生莲的走进来低头道,“他说自己带来了殿下想要的花,就是白色的那种花的种子。”
棉花?司马季一下就精神了,站起来道,“是那个胡商,让他进来。”
“在下告退!”杨乾对司马季和胡人的事情没有兴趣,起身告辞道。
“中尉既然有事,那请回!”要不说司马季这个人真是半点人情味都没有,根本没有挽留的意思。
他还以为提拉伽在丝绸之路上嗝屁了呢,看来对方还是发挥了三哥小强一般的生命力,在恒河水的加持之下,没有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一堆白骨,成功回来了。
其实这可以算作是两人交易的第一单,不知道提拉伽能带回来什么?
“殿下,提拉伽这次回去,找到了你所需要的花,这种本身在我们国家就很常见!”提拉伽操着那股咖喱味的口音道。
司马季原谅了对方的口音,棉花这个名词一听就知道,最早就是被当做花引进的。用来御寒已经是很后来的事情了,不过西域国家已经开始种植,却确实是原产于印度。
尤其他还站在海边,司马季本人倒还没什么不适,站在他旁边的杨乾就有些受不了了。畏畏缩缩随着海风摇摆,牙齿打架的开口道,“殿下似乎不惧严寒。”
“还可以,徐徐海风和陆上不同。”司马季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哪到哪,他前世可是住在中国最北方的省份,高句丽人在他眼中都是南方人。
这气温司马季不知道准确的数值,反正不算太冷就是了,晚上结冰白天融化,在冷能冷到哪去?
知道杨氏好日子不多,司马季对杨乾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同情,这几天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不得不说士族确实比一般人见识超凡。
上山带着、看运河带着、到海边带着,同时还不忘记给杨乾画饼,日后燕国藩军都交给你云云,如果杨乾日后不被贾后株连的话。
不过杨乾说的天气,司马季倒是想起来,幽州的天气确实不太稳定。这不应该,在他后世的印象当中,北京周围应该算是气候很稳定的,除了有点雾霾之外。
杨乾再三暗示应该回去了,司马季根本不为所动,看看晒盐场的进度。杨乾无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殿下,杨乾有话想说。”
在司马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后,杨乾道,“不知道这个盐场是否能按照殿下的设想产盐,但有一点,我大晋盐铁专营,殿下大张旗鼓的建设盐场,恐怕?”
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司马季之心路人皆知,盐代表着财富,司马季这等于立了一个靶子让别人打,杨乾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宗室藩王就已经够引人注意了,一旦插手朝廷的专营项目,前汉吴王刘濞的例子可不远。
“真要是成功了,洛阳来人上交就是了。”司马季满不在乎的道,“毕竟是造福百姓的事情,朝廷做也是一样的。等到有了稳定的产量,就让刺史告知朝廷。”
“殿下高风亮节!”杨乾憋了半天,只能说出来这句话。
司马季扫了对方一眼,憋得难受吧?我为什么要担心?朝廷拿走又能怎么样?能把盐场搬走么?既然搬不走,还不是要让封国的百姓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