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雷威力真不是人力可挡。
熊野和许多武鼎堂高手掠向街道两旁,不再愿意跟在军中受这样的炮火轰炸。这等威力,连银尸蔡吠紊都未必挡得住。
“你躲远些!”
岳鹏驰马间偏头对着旁边岳玥大喝。
就有轰天雷在他们旁侧不远炸响。
爆炸声几乎盖住岳鹏的大喊声。
有天魁军轻骑被波及,两骑马失前蹄,滚落在地。
岳玥嘴角抿着,没有答话,也没有要离开意思。
“滚!”
岳鹏眼睛通红。
他作为主将,率军冲杀责无旁贷。但绝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被炸死在这里。
岳玥还是不走,只是拍马疾驰。
团团火光就在这样在军中炸起,越来越多的天魁轻骑陨落在炮火中。
这般轰炸,饶是熊野还有那六个枯槁剑士亦是束手无策。
在岳鹏大喝时,有颗轰天雷就在他后头不过米余处落下。
“将军!”
持大纛的猛士忽然大喝。
他勒马。
挡在了岳鹏后头。
轰天雷炸开时,岳鹏一骑仍旧向着前头疾驰。
持大纛猛士在硝烟中满脸血污,战马已经倒在血泊中,大纛亦是落在地上,被燃起火焰。
猛士回首看着岳鹏,缓缓栽落。
岳鹏没有回头,但知道那自己从军中提拔的猛士已然没有幸存希望。
两行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满脸灰尘随着泪水下淌。
岳鹏不再大喝,只是冷冷道:“我不想死了以后,没脸下去见爹娘。”
岳玥神情微怔,双腿用力蹬在马镫上,终究是飘身而起,持宵练向着街道旁房屋顶飞去。
岳鹏再举枪,“冲!冲!”
一颗颗轰天雷炸响。
街道满目疮痍。
一千余骑就这样在团团硝烟中疾驰,无时无刻都有人栽倒在血泊中。
秦寒看着天空中热气球到东街上空后停止,如今又缓缓向着西街飘来,神色莫名,挥挥手:“易老,你带着人都上去吧!”
刚刚才回来不长时间的真武境绝世高手犹豫,“秦帅,他们可有足足七个真武境强者。”
秦寒只是道:“不能让那些大宋禁军冲过来,要不然你我都难以在主上面前交代。以你本事,要活,不难吧?”
姓易的高手重重顿了口气,终究是挥手,带着拱卫在秦寒身边的百余黑袍人向前跑去。
这无疑让得岳鹏有些为难。
他倒不是担心轻骑掠不过去,亦不是担心冲入到两人气场之后,麾下将士会被溢散气劲所伤。他担心的是大军驰骋会影响到正在交手的两人,若是那蜀中真武境高手因此而被熊供奉斩杀,那自然是好事。可若是熊供奉被斩杀呢?
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时间缓缓流逝。
岳玥准备下马出手,却岳鹏轻轻拉住,“你还没法插手真武境高手的争斗。”
岳玥撇撇嘴,有些不满,但老老实实不再下马。
岳鹏缓缓举起银枪,终究还是继续打算率着轻骑驰骋过去。
在熊野和这蜀中真武强者后头还有许多白马军和天魁军骑兵在厮杀,每分每秒时间的耽误,都有天魁军骑兵折戟沙场。
而就在这时,从旁侧屋顶上却是忽然有六人掠到。
六人俱是穿着灰色长袍,手持古朴寻常的长剑,形容枯槁。
岳鹏、岳玥以及周围许多人都震惊。
因为这六人气势如虹,竟是个个都领悟有意境。而且看他们浑身灰色长袍鼓荡,显然都绝非庸手。
六个真武境强者!
这是能惊动天下任何哪个势力的强绝武力。
怎的会有这么多真武境强者突然杀到?
岳鹏心中正泛起浓浓疑惑,六个枯槁剑士已经落地。六影动,六剑同时直取正在和熊野交手的那蜀中真武境强者。
这自是将那真武境强者给吓得不行。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就撇下熊野,飘身而退。
足尖在地上连点,整个人动若脱兔,眨眼便到街边,然后掠上屋顶,纵身而去。
熊野和六个枯槁剑士追上屋顶,放眼望去,那黑袍高手已是掠出去十余米远。
“杀!”
岳鹏举枪,再度向前头发起冲杀。
数百银甲轻骑从主街空地席卷而过。
吴思马授首,白马军无大将再坐镇指挥,各自为战,自是不能挡。
数百轻骑说所向披靡并不为过。
熊野又掠下屋顶,冲向被不少黑袍高手包围的蔡吠紊,舍不得让自己的银尸折损在这里。
六个枯槁剑士长剑顿在屋顶上,神色清冷,并没有再下来帮手的打算。
显然,他们根本瞧不上这些寻常士卒。
本就折损掉不少的三千鹿角骑兵损失愈发惨重。
天魁军得到施展空间,终于展露出大宋最强禁军实力。
大军冲锋势起以后,便是马不停蹄。
这样的骑兵冲杀,长枪比之上弹药颇为麻烦的神龙铳更具威力。
近千米长街,等岳鹏率着轻骑席卷过后,鹿角军骑兵凄凄惨惨戚戚,有人折戟,有人奔逃进旁边巷弄。
士气如虹时,两百尚能破三千,更别说是两千大宋精锐中的精锐。
那些蜀中黑袍高手孤立无援,侥幸存活者亦是不敢逗留,个个施展身手逃离远去。
岳鹏喝令将士不得追击,大喝:“继续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