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道:“蒲津关必须夺回,朝廷必须保证河东的绝对安全。如果任由魏军占据蒲津关,河东必定人心不稳。这几年朝廷的赋税,全靠河东支撑,百姓早就不满,高义欢肯定会煽动百姓,甚至煽动绿营叛乱。臣以为无论从兵事,还是从赋税和战略上考虑,朝廷都不能冒险,不能赌高义欢不会发兵收取河东,必须要收回蒲津关。”
多尔衮眉头紧皱,洪承畴说得有道理,大清对山西搜刮太狠,晋北还有个不安份的姜襄,据细作探查,他与南明和西魏都保持着联系。
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再加上西魏大军进入河东,河东恐怕会出大问题。
一旁的冯铨开口道:“洪大人的意思是让庄王和肃王收兵?可是现在庄王和肃王打的很好,已经破了边墙,撤兵岂不是让高义欢有了喘息之机?”
洪承畴立时道:“这次我大清出兵的目的是袭扰关中,并非占据关中,所以不会对西魏造成致命的威胁。大军现在破关墙,杀入雍凉,是见件好事,但如果没能突入关中,就无法杜绝西魏增兵河东的可能。河东之地对我大清而言,却是赋税重地,我认为不能拿河东之地去冒险。如果庄王和肃王已经杀入关中,那我认为河东无忧,但现在活动依然在雍凉,那还是见好就收,先保河东。”
说到这里,洪承畴向多尔衮行礼道:“王爷,这次袭扰关中,已经证明了我们的策略成功。臣以为不用贪功,先保山西,等夺回蒲津,加强蒲津的防守后,大军再寻机破边墙而入,并且形成常态,最好每年一次,不出五年,西魏必定承受不住。”
多尔衮心中沉吟,现在两淮并未完全恢复,大清的财政主要还是靠山西支持,所以山西绝对不能出问题。
大清不能用一个贫瘠的雍凉来交换富庶的山西,再者,济尔哈朗和豪格立的功劳已经足够,不能让他们继续立功,等两白旗休整好,明岁可让阿济格率兵前往河套,再来杀入关中。
一时间,多尔衮心中已有决策,挥手道:“英王,何洛会留下,其余人等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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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榆林府段长城外,清军大营内,豪格正与济尔哈朗交谈,商议鳌拜派人送来的计划。
这时一名侍卫却进入掌中,将一封手令交给济尔哈朗,济尔哈朗看后,立时皱眉,又将手令递给豪格。
豪格扫视一眼,便立时将手令丢在地上,冷笑一声,“这个命令,本王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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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正是半夜,许多满清的重臣都刚刚睡下,却忽然被家人叫起来,匆匆赶到摄政王的府邸。
半夜叫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堂里的几名大臣,不禁窃窃私语。
大学士冯铨问一旁的范文程道:“范大人,摄政王这么急的召见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汉人中,范文程算是深得满人器重的重臣,他能接触到的事情,远远比一般的汉臣要多一些,所以冯铨等人都看向他。
范文程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三更时,有一队快马从永定门进城,送来一份加急军报。我想摄政王召见我们,因该与这份军报有关!”
“从永定门进的城?”一旁的洪承畴微微皱眉,“那就不是从河套传回的军情了!”
堂上众人不禁一阵疑惑,众人都在猜测,是哪里开战了。只是却又有点想不通,前两日山西才传回消息,说魏军烧了蒲津浮桥,说明魏军需要全力应付庄王和肃王的兵马,那魏军便不太可能在东线挑起事端,难道是南面的明朝动手呢?
众人思索猜测一阵,却不得要领,而正在这时,一名侍卫高声道:“摄政王到!”
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双膝跪地,头伏于地,屁股崛起。
多尔衮与阿济格、河洛会等几个心腹满洲王公大臣,从侧门走进大堂。
“奴才恭迎摄政王!”
多尔衮烦躁的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众人站起身来,悄悄瞟了多尔衮一眼,见多尔衮面如寒霜,心中都暗暗吃惊。
这时多尔衮坐在王位上,阿济格等人在堂前,同汉族大臣一起站好。
“今晚把大家找来,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几日前,魏军突袭蒲津渡,夺下了渡口和蒲津关,正围攻蒲州城!”多尔衮沉声说道:“蒲津关一丢,河东门户大开,魏军可直接大举攻打太原。如果魏军占据河东,那京师就直接面临魏军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