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按着计划行动。”高义欢将刀往城内一指,大声喝令,“赵柱子,你去军营,献刚,你去堵崇王府,黄三,你控制城门!”
一旁高义仠,急忙道:“二哥,不要杀人!”
高义欢却没理他,直接纵马入城,门洞内大股的高军士卒,则加速通过城门,涌入汝宁城。高义仠见此却没跟上,而打马进入一条街道。
黄三抽出腰刀,领着一队人从台阶登上城楼,上面的王百户却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鲁义方往前一推,然后将刀一丢,“好汉!老子反了!”
冲上来的黄三等人不禁微微一愣,不晓得还要不要打。
城中人马全无防备,赵柱子很快拿下军营,四门也很快被控制。城内几百官军伤残,抵抗十分微弱,大部分都器械投降。
整个行动顺利的出乎意料,这除了高二哥来的太突然,官军无人指挥之外,也是因为朝廷久不发饷,官兵们连顿饱饭都没有,再加上诛仙镇大战后,朝廷没有抚恤,让将士们有些寒心了。
在四门和军营被控制后,城内的威胁就只剩下崇王府。
此时,在王城的城墙上,二百多斤的朱由樻,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上城墙,他来到墙垛边,往下面看了一眼,便见城门外数百贼兵搬来桌椅等物,将连接城门的街道堵住,他脸色不禁一阵煞白。
这时高二哥、赵柱子先后领着百余名士卒,也赶到王城之外。
朱由樻看见城外贼兵越来越多,不禁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他头顶金丝翼善冠上镶嵌的夜明珠,也随着他身体颤抖不停的颤动着。
看着堵门的贼兵,朱由樻喉结蠕动,吞下一口吐沫,然后慌忙后退几步,忽然一把抓住上城的付汝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急声哀求道:“付知府,你不是要钱吗,孤王给你一万,不,孤王给你十万两,让你们募兵御贼!”
“呸!”付汝为却一口唾沫喷在朱由樻的脸上,大骂道:“银子你留给闯贼吧!本官被你害死了!”
朱由樻被喷了一脸,却没有去擦拭,整个人呆立着满脸绝望,付汝为顺势甩开他的手,然后走到城墙边看了一眼下面的贼兵,心中一声长叹,整个人便纵身跃下城墙,重重砸在城门前的青石地面上,殷红的鲜血立时便像小溪一样,顺着砖石的缝隙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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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建立明朝之后,一方面“收天下之权以归一人”,防范外人觊觎;另一方面却为避免朝廷孤立,大封同宗分镇各地,确保朱姓子弟本固枝荣,君临万代。
宗室在古代社会中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享有其它宗族没有的特权,而这种特权和特殊身份,使得他们在社会的竞争,生产资料的分配中占据绝对的优势,如不加以限制,就会成为国之大害。
汝宁城内崇王府,兵备佥事王世琮、知府付汝为坐在王府大殿,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两人在此已经干坐了一个多时辰,茶水都已经喝饱,却依然没人出来。
“王佥事,崇王怕是不想见我们,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付汝为伸手去端茶杯,发现已经没了茶水,便放回小桌上,叹了口气,扭头说道。
王世琮却摇了摇头,“付府君,孙督师正与闯贼决战,若胜了还好,若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汝宁现在兵力空虚,我们必须募兵自保,以备贼来。”
付汝为神情凝重,微微颔首,“好,今天我就陪着你,同崇藩死磕到底,一定要让他捐些钱粮。”
两人正说着,一名身穿四爪龙袍,腰缠玉带,头戴翼善冠,上面镶嵌一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面白体胖的中年人,终于在内侍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王世琮和付汝为见后,忙站起身来,等中年人于王座坐定,便一起躬身行礼:“下官参见殿下千岁。”
白胖的中年人,就是明朝二十几万宗室之一,封藩于汝宁的崇王朱由樻。
“两位怎么又来呢?”朱由樻看了看两人,脸上有些不耐烦。
做为宗室,一不需要为衣食担忧,二不需要操心国事,当然他们也不允许操心国事,那他们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追求?便只能追求钱财,追求享乐,追求长生不老了。
朱由樻正与他兄弟河阳王朱由材饮酒做乐,仆人告知两人又来求见,扰了他的兴致,让他感到十分不满。
王世琮见朱由樻一脸不耐烦,可还是作揖道:“殿下,现今贼势猖獗,汝宁府乃贼人必攻之地,而朱仙镇一败后,汝宁人马至今没有补充,防守十分空虚。”
王世琮说着,猛然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急切起来,“值此危难之际,下官和付府君欲招募壮勇护卫汝宁,然而府库库藏如洗,还请殿下发库金募兵。”
他上前一步,说起话来面目狰狞,仿佛要吃人一样,吓得朱由樻身子往后一仰。
朱由樻从新坐正了身子,脸上肥肉抖动,胖手在肚子上摸了摸,不满道:“这件事你之前已经说过,孤也回复过你们,现在年景不好,种地的佃户都跑完了,孤还有一大家自要养,藩库里也没有余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