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已经产生,想着一时半刻、靠几句话就把它给消弥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有的是时间,只要她厚着脸皮多讨舅母欢心,与舅母之间的那道隔阂迟早会消除掉。

嘉缨想到这里,柔柔笑了笑道:“阿桃既然想明白了阿妙只是假意与我交好,自然不会再傻傻地和她混在一起。舅母,我方才没揭穿阿妙,可没说要放过她。”

“那阿桃想怎么做?”

乔氏虽不知道姚嘉缨是如何想明白的,可是想明白就好,丝毫未多想。

嘉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阿妙毕竟是二舅舅的女儿,舅母若是用家法惩戒了她,难保二舅舅会有些伤心。所以我们不能直接用家法。”

要知道她这几位舅舅,彼此之间的关系是极好的。

自打姚嘉缨醒后,乔氏惊喜了许多次了,现在听到了嘉缨如此分析,更是又惊又喜,越看嘉缨越觉得喜欢。

怎么会有如此玲珑心窍的姑娘,居然能考虑到她都未考虑到的事情!

她只生气着邱云凝伤了姚嘉缨,却忘记了照顾自己小叔子的感受。

乔氏笑问:“阿桃真是聪明!那阿桃的意思是?”

姚嘉缨摇了摇乔氏的手:“等到舅舅们从顺州回来,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二舅舅,让二舅舅去处理可好?”

姚嘉缨的三位舅舅连同邱家大公子现在都被派往了顺州处理当地的贪官污吏,已经去了小半个月了,估摸着很快就会回来了。

乔氏点了点头。

……

邱云凝那日“死里逃生”,觉得姚嘉缨还是之前那个只听她的话被她操控着的“傻子”,因而过了两日,便又到了姚嘉缨的鹿呦院,想找姚嘉缨玩儿。

姚嘉缨身边的大丫鬟福枝上前通报:“姑娘,二姑娘来找您了。”

姚嘉缨正微笑着端坐在三弯腿荷花藕节圆桌旁,研着墨写着字,听见福枝唤她,微微侧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见。”

小姑娘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绣海棠妆花褙子,搭了墨绿色挑线裙子,梳了两髻,髻上簪上了两朵白玉玉兰短钗。

屋内的隔扇打开着,春日的阳光投过了隔扇洒了进来,小姑娘的侧颜映在柔柔的春光里,线条精致,说不出来的好看。

福枝一时间被小姑娘的颜色震撼,驻足忘了言语。

回过神来,福枝心下感叹,怪不得将军与将军夫人会把这姚姑娘当做了亲女儿来疼,这几日姚姑娘病好了,再不是之前那股死气沉沉冷着脸的模样,本就出挑的容貌搭上了盈盈的笑意,更是美得不像话。

“那奴婢这就出去告诉二姑娘。”

福枝说完便欲出去。

“等等。”嘉缨忽然将她唤了回来,“就说我身子不适,还有些头晕,所以才不能出去见她,还有,福枝,你将这些东西代我送给二姐姐。”

说完嘉缨递给了福枝一个镶宝石的木盒子,打开一瞧,里面放着四支款式新颖的簪子,与两个白玉手环。

这几样东西,样样都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