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宣布她的脑海里面有一个癌细胞的时候,当时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这一路上都是哭着回来的。
一时之间,她觉得这个世界一片黑暗,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简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现在突然听到冯刚极具有正能量的一番话,在他们的黑暗世界里又找到了一盏亮灯,一切都有了希望和生机。
冯刚又过去宽慰了他们一番,一再强调让陈芹心情放开朗一些,平时该干什么、想干什么都尽管去干,别胡思乱想,跟平常一样,也别为这样的事情耿耿于怀,相信中医一定能够解决问题等等,直到天黑了,他这才离开了杨家回到了家里。
老妈已经做好饭菜,今天出奇的,老妈从梁上割了一截熏香肠下来煮了做了一个美味菜。
这是农村的腊肉,也是冯刚极其爱好的一个美味。
平时村里人都舍不得拿出来吃,毕竟一年才杀一头猪,用里面的肠子最多也就只能灌五六十节,这可是吃一年的,吃一根就少了一根,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有客人的时候,马桂兰才会割一根下来煮吃。
“妈,今天心情那么好?”冯刚端着碗,笑呵呵地问道。
“无缘无故的多捡了一百块钱,当然高兴啦。”心情极好的马桂兰笑呵呵地道,“陈芹他们回来啦?”
“嗯。”
“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冯刚说道,他捡了四五块香肠肉放在旁边,“等会儿我给江叔送几块过去,让他尝一尝我们家的腊肠。”
马桂兰没有说什么。
吃完饭,冯刚用碗装了一点儿饭菜,径直上了山。
人还未到,那几条狗都跳起出吠叫,祁江拿着手电筒从茅屋里走了出来。
“江叔,是我,冯刚。”
冯刚赶忙应道。
手电筒的光射了过来,看到冯刚,道:“原来是你啊,可把我吓了一跳。”
“还没睡觉呢?”
“这么早,睡啥子啊?”
冯刚径直走到茅屋前面,把手里的碗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家的香肠,你尝尝,吃过没有?”
“刚做熟,正在吃。”
冯刚进到屋里,现在屋里自已装了一个电瓶,足够祁江平时用电,屋里也还算通亮。
“叔,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有点儿忙。”
“这有啥的,这里又没什么事。”
冯刚笑了笑:“没事就好,现在天转凉了,只怕又会起瘟呢?”
祁江点了点头:“该做的准备我都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哦,你上来有什么事吗?”
冯刚道:“我想向你打听打听,我听说您儿媳妇家里是中医世家,是不是?”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牛逼了,以前还觉得冯刚那小子能赚大钱,了不起,现在跟何老头的儿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可不是吗?冯刚那小子仗着贩花生赚了几个钱,就在村里不可一世了,又是开养鸡场,又是租收桔子树,价钱上还一砍再砍,看看人家何东方,多大方啊,就今天免费发放出去的红包至少都得万把块吧?”
“万把块肯定有。有钱!太他妈有钱了!你看看人家开的车,那个叫啥牌子的我不知道,听我儿子说这样的少说也得二三十万才能开回来呢。”
“这才是真正的有钱,那冯刚小子有个毛球的钱啊,现在骑的还是老掉牙的自行车呢,跟何东方一比,简直就是个渣。”
“你别把冯刚拿过来跟何东方比,他们俩一个是天一个在地,能比吗?看看冯刚再奋斗个二三十年,能不能达到人家这个地步哦?”
“哈哈,你说的也对。咱们紫荆村算是出大人物了,啧啧,不得了。”
“你看到何东方的媳妇没?”
“没有,你看到啦?”
“当然,啧啧,不得了,太他妈漂亮了,城里的姑娘就是长的细皮嫩肉,比我们村里的那些姑娘强上一百倍都不只呢,老子看上一眼就想草上一草。”
“你个死流氓,就不能正经些吗?等会儿我再去看看,听你们都说他媳妇长的漂亮,可惜我去的晚了,没看到,可惜啦。”
“放心吧,以后还有得你看的。听说何东方这次回来是要把喜事给办了再走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十月一日,还有几天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天天去瞄,保不准还能瞄到那城里妞洗澡呢。”
“哈哈,要是那样,我就是死了也愿意哦。”
……
何东方的回来就像一块石子丢进平静的水池里面一样,在池里溅起阵阵涟漪,一波接着一波,回荡开去。
冯刚一天坐在店铺门口,到处听到的都是评价自己跟何东方的声音。
在何东方未来之前,村里人都赞扬冯刚年轻有为,能赚大钱,了不起,在紫荆村里,冯刚绝对是人气最高,最得村民赞扬的人。
可是现在何东方一回来,冯刚的那些大手笔做法在何东方面面简直就是个渣儿,比都不能比。
别人开的是二三十万的小轿车,冯刚骑的是他们家保存了十几年的解放牌自行车;人家光发红包都是一万多块钱,你冯刚啥时候发过红包的?给你辛苦干一天活,你也才给一百块钱的工钱?把家里的桔子树给你去管理收种,你还跟人三番两次的砍价,你跟人家哪里能比?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冯刚干脆充耳不闻。
直到晚上五点多钟,杨柱和陈芹终于回来了。
冯刚的目光先是落在陈芹的脸上,见她面容憔悴,脸上尚有泪痕,冯刚心知不妙。
扭过头看了看杨柱,他把三轮车停好后,也是面容悲楚,从里面拿出一大袋子的东西,走进屋里丢在桌上,“哗啦”一声,袋子敞开,冯刚往里面一看,发现里面尽是一些各种各样的药丸。
“刚子,没啥事吧?”杨柱问道。
“没啥事,卖的货我都有记帐的,零钱也都绑好了放在抽屉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六张红色一百的递了过去,“这是整钱,放抽屉里不安全,所我就放在口袋里,喏。”
杨柱接过,道了声谢,然后就去看冯刚记的帐。
这时陈芹已经径直去了房间,关上了门,休息去了。
冯刚心里惴惴难安,道:“柱子叔,芹婶子她怎么样?”
杨柱叹息一声,摇头道:“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