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八步,明知不可为,心里脑里满是过去种种,赵子言抓住自己的手,却觉得抓住的是陌生人,现在的他现在的自己都是虚幻,只有过去才是真实;
第二十九步,惊觉自己确是陌生的他人,现在是陌生的世界,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是不同的气息;
……
第三十六步,情绪平静下来,讶异自己片刻之间心绪斗转千回,也为这短短一行路而惊诧;
第三十七步,转过一角,见不远处栽了一颗格格不入的桃树,树下靠着一人长发披肩,抬头问到:“你来啦?”
赵子言思觉刚才奇异,略一犹豫期间,那人就又说:“如你所见,这阵法之中树木均为苍翠挺拔,唯独这一棵,”他笑着敲敲桃树干,“不高,不笔直,没有满树的苍翠,只积年累月地盛开一树繁花。”
“所以,它是不同与周遭这些的。”那人亲昵地将脸侧在树干上然后说,“周遭这些树是死物,即使身染灵气也不会拥有灵智,而它不同,它是活的……”
赵子言闻言想要后退一步,却发现退不了。
而那人也仿佛知道他的动作一般,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的喜好,会撒着娇讨好我,也会为别人的动作而气恼——就像你刚才后退的样子,它发现了,所以它生气了。”
他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和桃花树贴合得更加密切后再叹口气继续,“本来,我只是守在两道关卡之间,利用阵法的特殊性而拦截一些人,收取一些事物供养它。现在,它生气了,为了让它消气,你就不能只是付出十年寿命了……”
两道关卡之间?赵子言抓住对面那个人语句里的一句话,然后把已经捏出的刀片又放了回去——刀片是凡铁所铸,基本只用来让赵子言知道他还有防身武器。
然后赵子言脸上神色一变换,虽见眼前的路是以桃树为中心的一段弧线,咬咬牙还是快步跑了起来。
而那人说着,见赵子言想脱离,便坐上一根桃枝直直袭来,同时右手翻转之间将灵气在左手心一层层重叠成法印,在追赶上的瞬间把它拍在赵子言身上。
赵子言醒来之时是半夜,凉风习习,月色如水。
他坐起来,只见自己身着黄色亵衣,其上隐隐花纹似蛇非蛇。
“陛下?”
一人在旁轻声唤,然后赵子言才似从梦里醒来,知晓自己是一国之君。
赵子言摇摇头,似乎对身边人很熟悉和信任:“梓潼,寡人……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