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所内,范长期正在悠闲地闭目养神,听得有人推门,他急忙正眼看去,正是吴岳走了进来。
“将军,怎么样?”
吴岳坐到椅子上“这就是了,这两个老狐狸,我想,他们找我来的目的,是怕难民跑到我们的地盘上被我们吸收。”
吴岳把方才会晤的情况给范长期详细讲了一遍,范长期和吴岳的看法相同。李克用和朱温都已知晓吴岳存粮不少,因此他们担心的不是辖区出现难民,而是数十万的难民涌向夏州,被吴岳吸收,成为吴岳的力量。
“将军,假如他们真以圣旨为压,怎么办?”范长期皱了皱眉头,天子虽处深宫,但是圣旨的力量还是非同小可,吴岳要是敢公然抗旨,就等于给所有人立起一个靶子,然后被万箭穿心。
“违抗圣旨的事不可能去做,我们皆是大唐官员,圣旨便是天意。”吴岳手里把玩着杯子,嘴角微微扬起“这两个老狐狸,我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这公然抗旨的罪名就会啪地扣到我头上,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那么,将军有何妙计?”范长期看吴岳的神情,便知晓吴岳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吴岳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李克用派李嗣源陪吴岳到五台山去逛了几日,吴岳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加上几日的交流,吴岳对自己这个大舅哥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此人有勇有谋,绝不是一个莽汉。”吴岳心中这般评价李嗣源道。就在他评价后不久,便又接到了朱温的邀请。
是夜,月明星稀,虫鸣阵阵。李府花园中央的亭子内,李克用设宴款待吴岳和朱温二人。
这次宴会比上次会面正规多了。丝竹之声入耳,眼前是一群美女翩翩起舞,桌上尽是瓜果。三人身后又各站了一童儿,专为三人添酒。
“朱将军、贤婿,今夜天气晴朗,老夫特邀你二人前来,共商应对蝗灾之策!”李克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感谢李大人美意。”朱温和吴岳亦是喝掉酒杯中的酒,当然吴岳的称呼变成了岳父。
李克用笑道“那日我们不欢而散,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我们只谈应对蝗灾之事,不谈过去之恩怨,希望二位,给我个面子!”
吴岳举起酒杯“岳父大人发话,小婿安敢不从?”
朱温亦是笑了笑“吴岳,孩子也,老夫早已忘了那日的不快。”
李克用嗨呀一声“不愧是护国大将军,心胸开阔。”
“对了。”李克用神色严肃起来“这几日,我仔细思索,为应对蝗灾想出一条计策来,二位可愿听?”
朱温没有答话,吴岳只得道“岳父且说来听听。”
李克用抿了抿酒杯“陛下已下旨,我三人要共同应对蝗灾。”
“怎么应对呢?无非是官府放粮,但是这些年朝廷内忧外患不断,官府存粮亦极为有限,所以不可避免会出现大批难民。”李克用顿了顿,看了眼吴岳“我认为,难民虽是难民,却不可由之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