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三思维都混乱了。

张海脑海虽然更混乱，但有一个信念让他清楚，这是他人生中，可能是唯一一生机遇了，错过了这一次，他就算是身契被烧了，那也还是见不得人的奴，只要有一天被人发现了，他随时都要倒霉的。

只是背弃父姓，这一点对于古人是很沉重的打击，被发现了，简直是剥皮抽骨也难洗耻辱。

他只要答应这一条，以后不是原文瑟的走狗也必须是了，因为他没有回头路，也不可能和任何人分享这个秘密了。

只是一个人想要变成其它人，谈何容易，不说父亲了，只说母亲还有姐妹们怎么办？

张海知道这事太疯狂了，不可能办得到，但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读书，他的成绩不好不坏，但是确实也是有机会中秀才的，只要往上考，那就是一个升天路。

他站起来，往原文瑟跟前一跪：“小人日后原为公子门下走狗。”

这时候说什么门下走狗什么的，不是什么羞于见人的话。很多明人都说过这话，就是古代文人一种自谦，和对另一个人至高的推崇。

比如那个精神分裂症，觉得眼花了看到妻子屋内有男人影子一闪，就一砚台砸死妻子的明朝三大才子之道的徐青藤。

做他“门下走狗”需排队，郑板桥在前，齐白石殿后。

郑板桥爱徐青藤诗，尝刻一印云“徐青藤门下走狗郑燮。”

齐白石甚至作诗：“青藤八大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当然中间还有无数人，但没这二个有名就不举例了。

这时候普遍通信的时候下对上官都喜欢用门下走狗，门下爪牙，很多明代的文臣都是这么书信体。

张海这句话，就已经将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也是表示自己的忠诚。

原文瑟当然笑着请他起来。

只要张海愿意改头换面，他这门下走狗不当也当，跑不了了。

反言之，原文瑟是谁，他们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