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慰自己,戈多快步过来,俯下身,仔细检查一番后,皱眉道:“队长,你这伤不轻,要不要回去请泰勒出手?”
我摆摆手:“不用,你帮我止住血,稍稍治疗一下就行。”
“这怎么能大意呢!”尤拉面目严肃,怒叱道:“腿都穿了,亏你还能摆出一副没事人似的表情!”
“不过是穿了一条腿,又不意味着废了”我耸耸肩,无所谓道:“而且就算真的废了,也有地精不是,让他们给我安条假腿,照样”
啪!
一声脆响,我左脸被狠狠扇了个耳光。
尤拉眼圈蓄满泪水,勃然道:“你怎么还有心说笑,戈多,快,带小毅回去!”
戈多纠结的看了看我。
我抿了抿嘴唇,歉意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随即又微笑道:“不过你真的不需要那么担心,这种不致命的伤,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愈合的。”
说着,我指了指正在不断重生的肉芽,道:“你看,这不是正在愈合中吗。”
尤拉紧盯了会儿伤口,几度想要说话,最终还是紧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随后,我示意戈多继续处理伤口,自己则向后一仰,躺倒在沙地上,一只手轻轻握住凤凰的柔荑,另一只手藏在身下,使劲儿攥着。
所有表面上的风轻云淡,都是我装出来的,腿部贯通伤,真的很疼,疼得我恨不得大叫出声,可我一旦叫出声音,凤凰他们肯定又会为我的情况感到担忧。
这边戈多正治疗着,那边白云英已经将沙蟒逼到了末路。
白云英的实力不需多说,那是绝对的强,不过沙蟒的砂砾外壳也不是白给的,对魔法的抵消程度很是夸张。
十数把魔法飞刀以汹汹的气势刺在沙蟒外壳上,直接破开数个窟窿,却始终无法给它造成致命一击。
不过看白云英昏昏欲睡的表情,姑且应该只用出了三四分实力而已。
若她真想干掉沙蟒,何须如此麻烦,只需稍稍蓄力,来一记狠的,保准沙蟒被炸得支离破碎。
今天是愚人节哦
倒吊,是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
尤其是一条腿被洞穿之后的被迫倒吊。
身子倒悬半空,还不时被甩来甩去,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眼前景物颠倒乱转。
我只感觉,早餐正被从胃里甩回食道,并在重力加速度状态下,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喉咙。
如果此时张开嘴,我敢保证,下一秒,尚未消化吸收的早餐就会喷涌而出,迎着光芒,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若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能活下来,老脸也肯定不保,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笑柄,流传月光城,百世不衰。
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不朽。
为了面子,我得拼命。
想到这里,卯足了劲儿,释放杀意,激活战技,大太刀一挥,直劈向沙蟒脑袋。
身体被尖牙刺穿,虽然疼痛难忍,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
这种受伤方式,进一步拉近了我与沙蟒之间的距离,使得我的每一次攻击,都一定能够命中它的身体。
哪怕闭着眼睛乱挥乱砍,也绝不会砍空。
我给这种自残型攻击方式,取名为‘来啊,互相伤害啊!’
事实上,我也的确是这么喊的:“来啊,互相伤害啊!”
“你丫不是牛叉吗,不是一尖牙就把我左腿穿成串儿了吗,没错,我是跑不了了,但你也别想好,砂锅大的拳头你见过没,没见过吧,这次就让你见识见你,叫你咬我,叫你嚣张,叫你哎呦卧槽,真疼,你外壳咋这么硬呢,确定是沙子组成的?”
我收回砸疼的拳头,暗骂一句。
真没料到,隔着层金属护手砸沙蟒,它屁事儿没有,我手倒是砸的生疼。
于是乎,我又重新开始挥刀劈砍。
一刀两刀一刀两刀,一刀一刀似爪牙,似魔鬼的刀法
一边砍,我一边哼哼歌曲,只为减轻左腿位置传来的阵阵剧痛。
正陶醉间,只听身后呼呼数声轻响,好似飞刀破空,我顿时心头一紧,汗毛倒竖,心道:该不会是想要暗杀我的刺客也尾随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