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去找柳智慧了,只不过,还要获得足够的对王玉情况的了解,去找柳智慧才有用,如果柳智慧能过来这里就好了,直接就和王玉面对面,她一定能救得了王玉。
不知道我这些所谓的开导,对这些心理疾病的女犯有没有用,对薛明媚有用吗?
对,要去看看薛明媚,别被我开导完了,在禁闭室里咬舌自尽了啊。薛明媚对我还是挺好的,一个劲地叫我离开监狱这个鬼魅魍魉横行的黑暗地方。她担心我遭人陷害啊。
吃午饭时,我拉着徐男去吃饭,然后又缠徐男,让她再次带我去见薛明媚。
徐男饭都不想吃了,气冲冲的轻声骂我:“你想害死老子吗!你说你要是想见朱丽花她们的,老子什么也不说,马上给你带过来。你可是在违反规定,要害老子被开除你才罢手是吧!”
我嘟囔说:“什么老子什么也不说,昨天让你帮忙找朱丽花,只是为了对朱丽花表示救我的感谢,你还不是唧唧歪歪了好久。”
“唧唧歪歪怎么了?你就是事情多!你就是想那个女人!我看你啊,是喜欢她吧!”
“我艹你给我小声点,要害死我啊!”我急忙捂住她的嘴。
我脑子一转,说:“是这样的,你看啊,我是心理辅导师,女犯人有心理问题,我是要疏导她们,让她们想开点是吧。老实跟你说吧,薛明媚找我几回了,她心理疾病很严重,你也知道她很自暴自弃啊,她跟我说很多次想死了,昨天在禁闭室,也说想咬舌自尽,但是怕疼,我一直开导她对她做心理辅导啊,就怕她自杀,她要是死了,我心里难安啊。”
“有这事?”徐男半信半疑。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继续说:“是啊,她昨天就说了,在禁闭室里,更是想不开啊,然后我就用我学到的心理学课程上的方法,对她进行心理疏导。这么和你说吧男哥,每个人都有心理问题,这个你信吧?”
她说:“我是没有的,但每个女犯人都有,我是相信的。”
我小声说:“你还说你没有,你没有怎么会喜欢女人。”
她马上挥拳头揍我,“丫的想死了!”
我握住她的拳头说:“你听我说啊,那我问你,你这算不算是心理问题?或许你觉得你没有什么心理问题,但是在别人看来,你这个取向算不算问题?”
她抽回手,说:“那就算吧。别说我的事,你他妈的不是说不提我这个事,不提我这个事,你还说你还说!”
“好好好,我们现在继续说犯人的心理问题,人的心理问题啊,会慢慢的积累的,当积累到不堪重负时,就会崩溃,崩溃的结果往往不是疯了就是自杀。”
“不懂。”她塞了一口饭进嘴里。
“好好好,你不懂就不懂吧,我现在就是怕薛明媚要自杀,特别是昨天和她聊过了以后,我怕她万一在里面自尽,那就麻烦了,我们就算不担负责任,良心也过不去啊。你说是吧,男哥。”
“在禁闭室里怎么自尽,你告诉我?她已经被绑着手。”
我说:“想死你以为很难吗?如果把那链子整一下直接挂脖子上,或者咬掉舌头,流血过多,都会死的啊。就算不在里边死,那天撞墙死,割掉手上的经脉死。搞得一塌糊涂还不是我们收拾啊。”
“你别说这些了,老子正在吃饭!”
“所以说,我去见她,不是为了搞什么飞机,是我要去开导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徐男嗤之以鼻:“鬼你个本职工作,亏得你还懂这是你本职工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泡妞的。”
“你可误会我了男哥,打个比方,薛明媚一直想死,我和她说一些她想听的话,点起她对生活的热情,让她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她还能吸引男人,我就算和她有点表面看起来暧昧的样子,但也是牺牲小我身体完成救人的大我啊!”
“哟哟哟说得你成了菩萨了啊。”
我把一块肥肉塞进她碗里,然后从她碗里夹过来鸡腿:“一旦薛明媚觉得还有生活的热情,有盼头,你说她还自杀个什么劲,对吧。”
她把鸡腿抢回去,把肥肉还给我:“就算你说的是这个道理,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到时候如果上面的或者其他人问题,你就说我是去给想自杀的薛明媚开导心理去了就行了。”
“我可还没同意带你去!”
“好了男哥,拜托了,你知道以前那个屈大姐,我开导后她反而自杀了,我心里很不好受啊那段日子,觉得都是自己没用的结果。”
“二十分钟。”她终于同意了。
“不行,要半小时。”
她盯着我,我把肥肉夹给她:“男哥你看你,这段时间都忙瘦了,多吃点哈多吃点。”
外面又有人敲门。
我让进来了。
又是两个女管教押着一个女犯人。
两个女管教我没见过,进来后,她们说:“我们是d监区的,领导说,给监区里那些心理问题很严重的做心理辅导。这个女犯,听别的女犯说,已经两个多月没说过一句话,不吃不喝,都是要我们和其他女犯逼着吃喝,可能有想自杀的念头。”
两个女管教也不在女犯面前避讳,直接就这么说了。
我说:“哦,我和她聊聊。”
我看着这个女犯,d监区的,重刑犯,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进来的,重刑犯的刑期基本都是遥遥无期,很多犯人在d监区终老,她们监区的很多犯人,早就对活着这个词没有了概念,更不用说想着要出去什么的。
我说:“让她坐这里吧,你们出去等。”
两个女管教把女犯押过来,坐在了办公桌前椅子上,然后出去了。
女犯像一句行尸走肉,我观察她,表情如同死人,瘦削干枯。
我想到了金墉小说里那个词:活死人。
我看着她,她空灵无神的如同没有焦点,没有目光,只是一具干尸。
我问她:“同志你好,我是监狱里的心理辅导师,请问你有什么问题需要咨询的?”
她不说话,歪着头,像极了雕塑。
“你叫什么名字?”
“是家里的事?监狱的事?还是别人欺负你了?”我试着打开话题。
她还是那样。
我给她倒水递给她,她也不接,就只是这么定定的。
或许,她是真的心已死,觉得活着已然没有意义,想要自杀了。
她想死,我总不能就让她这么死吧,我是心理辅导医生,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如果万一她回去了,就这么自杀了,完了,我他妈的还是会内疚啊。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我又问。
她还那样。
“这样,换个话题,你们监区挺热闹的呵呵,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信你不讲话了!
她真的不说话。
“你家人来看过你吗?”我问。
“你在这里多久了?”
好吧,我有些气馁了,无论我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我一个人自问自答,自言自语,她就是一个活死人。
靠,要是柳智慧在就好了。
问得我自己都渴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行,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我开了门,看见两个女管教在门外边等着。
我过去轻声问她们两:“我想问你们关于里面那个女犯的一些情况。”
其中一个女管教对着另一个说:“小凌对她比较了解,你问小凌,我进去看着她。”
然后她进去里面看那个女犯。
那个叫小凌的女管教跟我说了一下里面女犯的情况,女犯叫王玉,犯的是故意伤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