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留着你的脑袋,爷爷下次来取!”刘稷也见好就收,拉着自家队伍,从另外一侧绕路返回山坡。把个闫奉气得哇哇乱叫,却不得不停在原地,重新整理队伍,以防两个无耻小儿再度掉过头来,第三次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赵过,你去接闫校尉回来!”带领大队官军在远处加速靠近的岑鹏,也唯恐折了闫奉,打击麾下弟兄们的士气。咬了咬牙,大声吩咐。
校尉赵过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大吼一声,立刻带队冲上。本以为也会遇到义军的拦阻,可以趁机大战一场,挽回先前被闫奉丢掉的面子。谁料这一回,刘秀那边居然没耍任何花招,只是哄笑着目送他把闫奉和剩下的两百多名残兵接走,然后敲锣打鼓,庆贺胜利。
“大人,卑职无能,愿领任何责罚!”听到身后的锣鼓声,闫奉感到如同被抽了一百个耳光般屈辱,主动冲到岑鹏面前,请求治罪。
“罢了,岑某也没想到贼人居然如此狡猾!”岑彭摆摆手,淡然回应,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恼怒,“把你麾下的弟兄整顿好,等会儿岑某带你一道替战死的袍泽复仇!”
“是,卑职遵命!”闫奉红着脸又行了礼,转身去安抚自己的部曲。出战前高昂的头颅,再也没勇气抬起来。更没有勇气,将目光与周围的同僚相对。
“赵过,你带一千弟兄负责应付贼军挑衅,其他人,放缓行军速度,推进到敌阵之前三百五十步列阵!”皱着眉头送闫奉离去,岑鹏想了想,再度大声吩咐。
双方刚刚发生接触,他麾下爱将闫奉就遭受了对手反复羞辱,若说肚子里不冒火,那是自欺欺人。然而,越是愤怒,他却越默默告诫自己必须沉住气。以免因为一时冲动,着了对面那几个无耻小儿的道,将半辈子积攒起来的威名化作流水。
”诺!”岑鹏麾下的左膀右臂,也都经验丰富。发现对手“奸诈狡猾”,也都纷纷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避免陷入对手的节奏。
如此一来,大队人马推进的速度,难免变慢。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刘秀那边先后两次故技重施,都被赵过挡了回去。而赵过也是汲取闫奉的教训,无论义军将领如何挑衅,都坚决不追。
“到底是早年的青云榜首,比那八只蚂蚁,成色强出太多!”严光在刘秀身侧看得真切,冷笑着点评。
“文叔,我再去给杀一杀他的威风!”刚刚歇缓过力气的邓奉,心中很是不服,再度主动向刘秀请缨。
刘秀立刻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不必!你的身手好,去给岑鹏送句话,说刚才那些只是师弟们给师兄的见面礼。从现在起,让他放心大胆地向前推进,我这边等着他列好了阵形之后堂堂正正地接战!绝不偷袭!”
“文叔!”邓奉楞了楞,眉头迅速皱做了一团。然而,忽然注意到自家兵马规模好像被原来少了一大圈儿,又迅速展颜而笑,“也罢,那我就去试试岑师兄的胆子!”
说罢,立刻策马而去,不多时,就单人独骑来带到赵过面前,将刘秀的话,大声转送,“来人听着,在下邓奉,特地来替我家将军给尔等捎话!刚才那几下,是师弟们送给岑师兄的见面礼。从现在起,尔等只管放心大胆向前推进,我们这边待尔等列好了阵形之后再战!绝不偷袭!”
“小子,少使这种疑兵之计!爷爷不会上当!”校尉赵过,一眼就看穿了刘秀的阴谋,立刻拍马持刀,直取邓奉。以邓奉的机灵,岂会停在原地等着他杀?迅速拨转坐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马蹄印记,和几句不屑的奚落,“蠢货,不知道好歹!疑兵之计如果这么简单,那还叫什么疑兵之计?!”
“贼子,早晚赵某要砍下你的脑袋!”赵过被骂了个灰头土脸,却坚决不肯追得太远。骂了几句之后,迅速将坐骑折回。然后,继续带领麾下部曲严防死守。
按照他的推算,义军那边,肯定不会说一句真话。下一轮骚扰,马上就要来临。然而,非常令他失落的是,义军居然一诺千金。自从邓奉走后,非但不再派一兵一卒前来偷袭,甚至连挑衅的锣鼓声都主动停了下去,静静地看着他们向土丘靠近,仿佛是在看一群送上门的肥羊!
注:继续生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