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欢站在门口,目光扫了扫门里面,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几个草垫子,就连吃饭的矮桌,都是用新木头做的,矮桌上面有一个缺了口的瓷碗,一双筷子,个一个七八十年代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大瓷盅,房间比较潮湿,矮桌子上面还冒着一些水珠,床铺上是一层还算后的棉被,整齐的铺着。
连心八折抱着孩子在床边安抚,言谨欢转了个圈,只觉得这房间狭窄逼仄。
“欢妞,门口有水龙头,你先带铭铭铺洗脸洗脚吧!”连心费力的哄孩子,还不忘插空给言谨欢“指点迷津。”
言谨欢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在人屋檐下面,能有水洗脸洗脚已经算不错了,言铭从床角拿起一个盆子,拉着妈妈言谨欢的手,就往外面走。
言谨欢跟着儿子走出了门,她余光扫到靠在木屋外面低头点烟的菜色男人,言铭拽了拽她的手,奶声奶气的压低声音说:“妈妈,别去涩那个人,他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言谨欢被儿子严肃的小脸也弄的情绪紧张,她微微点点头,被言铭拉着走到不远处,仍然在那个男人监视范围内的,一排水管前面,言铭小大人一扬挽起袖子,把盆子放在水槽下面,踮起脚要去扭动水龙头。
言谨欢忽然有些心酸,看着自己儿子费力的扭开水龙头,两只小手被冷水激的一缩,又伸进了冷水中,冻的哆哆嗦嗦的的捧起一捧冷水扑面洗脸,因为没有牙膏,言铭只能捧起冰冷刺骨的冷水,喝了一小口,简单了涑了涑口,借着头顶上昏黄的灯光,言谨欢看着他瞬间冻红通通的手,心疼的立刻蹲下来,捧着儿子的手就往怀里送,胸口传来冰冷的触感,和湿漉漉的一片。
言铭的手还没擦干净,就被妈妈塞到了大衣里面,他担心冻着妈妈,忙要挣扎取出来,却被言谨欢紧紧的抱住。
言谨欢后来才从连心那里,了解到这一晚的烤全羊宴,就是为了庆祝龙景天被判刑,也是专门挑了言谨欢一人赴约的日子,其中恶毒心思不不言而喻。
这一天烤全羊宴结束后,言谨欢就被一直守在身后阴暗无光处监视他们的人,半带半推,在清宁的暗示下,其他人喜闻乐见之下,被带到了右边的狭窄的木房子。
连心抱着女儿在后面被推的跌跌撞撞的,差点扑在了言谨欢的背上,言谨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膀,“小心点。”
言谨欢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身边高个子饥瘦的菜色男人,愤愤:“没见过她抱着孩子吗?”
言谨欢拉着儿子,言铭也气嘟嘟的瞪着眼珠子,小脸也气的微微发红。
言谨欢扶着连心,她身后的男人啐了一口,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你特么以为你是谁?我还要向祖宗一张供着你?”
言谨欢看见连心明亮的大眼睛里,已经因为恐惧而包了一包眼泪,“欢妞,你……咱们……进去吧!”说完还特别恐惧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像一只被猎人伤害的楚楚可怜的小鹿。
男人一口黄牙上下不停的开合,满脸的不耐烦,伸手欲再去推搡连心,言谨欢轻轻地拉住连心往身边一扯,让菜色男人的狗爪落了一空,这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动作,成功激怒了男人,他挥拳就要砸向言谨欢的时候,刚刚抬起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我让你礼待他们,你这是反抗我的命令吗?”从会客厅里出来准备回房睡觉的清宁,三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甩了下去,男人吓得哆嗦的转过身,卑躬屈膝的低着头,嘴里吞吞吐吐,脸色吓得铁青,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清宁余光扫了一眼言谨欢,扬手一巴掌甩了下去,直接把菜色男人生生的打偏了头,男人捂着瞬间肿起来的脸,恐惧的弯腰低头,大腿不住的发颤,清宁有些炫耀的一巴掌把挡在中间的男人,往旁边推的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