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会跳楼的人十个有八个精神不正常,所以说什么都正常。
这种黑线与鬼的恐怖故事,还真是又俗套又不恐怖。
又过一两分钟,所有人离开天台,天台彻底安静。
两人落到天台上,岁闻站稳的那一刻,阴影褪去,人形重现,长马尾的少年再度出现了。
这个能力还真是方便。
不知道以后我找个生出物忌的飞机降服,能不能得到相似的力量。
岁闻羡慕了一秒钟,开始说正事:“我刚才算过了,天台上的物忌被触发之后,存在的时间在十五分钟到四十五分钟之内。但现在情报太少,我们不知道触发这一物忌出现的关键条件。”
他说着,沉吟一下,又分析:“不过从天台的地理位置和刚才情况来看,跳楼可能是相关触发条件……”
他话到这里,身旁掠过一道人影。
站在旁边的时千饮听到这里,轻轻松松飞起来,越过栏杆,向下跳去。
一忽儿之间,天台上没有了时千饮的人影。
而身下天台毫无变化,物忌如同死了一样,不露一点端倪。
岁闻很淡定地站着,没有惊叫。
毕竟跳出去的那个人有翅膀,可以飞,摔不着。
他原地等了几秒钟,时千饮重新飞了上来。
岁闻不废话,直接说结果:“没有任何变化,可以排除跳楼选项了。还是得找当事人详细聊聊才行。”
夜风吹过天台。
岁闻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班级群,原本只是想从班级群的列表之中找到自己挂在栏杆上的同班同学,没想到一开班群,就发现班群已经炸了,大家都在讨论今天晚上实验楼的情况,还有好事的人直接姜恒,今天挂楼上圆脸男生。
岁闻还没来得及插话,班长就在班群里冒了泡。
他很严肃地对全体成员说:“晚上的事情已经出结果了,实验楼上的事情只是一次失足,事情相关人员明天请半天假,下午就来上课,大家不要再传播谣言了。”
岁闻看了这段发言,想了想,又将手机收回口袋。
他决定等明天下午,再找个机会,面对面向姜恒了解情况。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下午时分,姜恒踩着上课的铃声,躲躲闪闪,走进班级。
班级的同学集体对姜恒行注目礼。
随后,班主任走了进来,这节是她的数学课。但进了门后,她没有开始讲课,而是敲敲桌子,对所有同学说:“校方有一则广播要播,你们先听一听。”
她声音才落,广播就响了。
校领导的声音响在广播中:“同学们,下午好。今天要占用大家宝贵的五分钟时间,向大家通报一起于昨夜八点四十五分,发生在学校实验楼的集体失足事故。学校三申五令同学们注意安全,实验楼的天台也一向不对外开放,但昨天晚上,依旧有四位同学无视学校的规章制度,擅自进入天台玩耍并失足跌落天台之外,引发学校集体恐慌,浪费社会救援资源。就此,学校经过严肃探讨,决定对这四位同学进行全校通报批评处分,请全体学生引以为戒,不犯同样的错误!下面,公布这四位同学的班级与姓名,高三三班,姜恒——”
当天花板上的广播公布到这里的时候,全班的注目礼中,姜恒将脑袋埋入了桌面,无脸见人。
就很惨……
岁闻心生同情。
“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
“五个人集体跳楼自杀事件?”
围在实验楼下的众人交头接耳之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了。
岁闻和时千饮一同仰头看了一会。
时千饮:“碎片在上边?”
岁闻笃定回答:“在上边,这回我感觉到了!”
当跟随那缕黑丝来到实验楼底下之后,原本笼罩四方,似有若无的感觉就变得清晰了,就好像他和这块碎片的联系终于从水底下浮到水面上,周围再也没有那暧昧不清的层层阻拦。
他清楚的感觉到东西就在楼顶,还在笼罩着楼顶的如阴云似大片黑雾之中那块碎片。一枚漆黑又幽深的圆球。
时千饮:“我们上去。”
岁闻一愣:“怎么上去?周围到处都是人,前边的门也被堵了……”
时千饮抓住了岁闻,他的身体忽然变淡,开始消失!
岁闻吃了一惊。但再定睛一看,他就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并没有真正消失,他还是能够感觉对方抓着自己的力量,对方还存在在原位,只是——
又一力量加在岁闻的另外一个肩膀上。
岁闻感觉时千饮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抓住了他的双肩。
对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和平常的声音有些不一样,像是直接响在他的脑海之中。
“翙,从凤凰羽翼而生,凤凰飞过,声音响起,阴影落下,翙就出生了。”
时千饮声音响起的时候,岁闻感觉对方抱住了自己。
当这句话落下,一股力量从后传来,他双足立地,如同长了双翅膀似往天空飞去!
人群还在身旁,而他正在脱离人群。
天空还在远处,但他正向天空飞去!
一瞬的失重紧张之后,岁闻很快发现,自己和时千饮的行动并没有在众人中引起骚动,他们的目光掠过他的身体,如同掠过天空树木一样平淡无奇。
岁闻:“他们……看不见我们?”
时千饮:“你在我的阴影之中,他们当然看不见我们。”
他们继续向上空飞去,两侧景物纷纷向后,最初自上向下迅疾地吹拂着的风渐渐变了方向,出现两人身后,托着两人继续向上。
岁闻朝天空伸出手,轻轻一握。
这样一路向上,无拘无束,感觉能将月亮也捞在手中。
岁闻刚才朝天空伸了下手,这短短的一路已经结束,两人到达天台上方,看见了天台上的真实情况。
重重的黑雾将天台笼罩,层叠的黑气不住下落,在实验楼的上层窗户之中穿梭来去,他们方才所见的缕缕黑丝正长在这黑雾之中,风一吹过,就仿佛浪一样起伏着。
而那五个挂在栏杆之外的人,他们被黑雾裹住了整个腰腹位置,不住将他们往高楼底下扯。
岁闻吃惊地说:“这种程度的物忌……是物禁还是物煞?”
旧书:“降、降物师,这不是物禁也不是物煞,它就是比较厉害的物忌。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