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一没有感冒该多好,那他现在就可以把人扑倒了,然后“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才这么想着,顾安尘就隐隐感觉到了内心的躁动。
他才开荤,还没等和她亲热几天就去了h市,原本还期待着等去法国的时候好好补回来,哪成想她又感冒了。
等她考试一结束,他就得送她回a市,那期间估计没什么机会下手了。
寒假,可是要40来天呢!
想到这,顾安尘的眼中一片晦涩。
扫过自己搭在桌面上的手,他皱眉移开了视线。
未免待会儿自己折腾的“起了火”,他也不敢再往那方面想了,而是勉强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留学申请表”这几个字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顾安尘忽然感觉到他满身的燥热瞬间褪去,消失的一干二净。
好像连心,都凉了几分。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甚至,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让他在意。
就8号吧……
至少不会影响到她考试。
难得没有遭到顾安尘的“骚扰”,向南依又把笔记从头到尾复习一遍之后,发现天都已经黑了。
她转头看向顾安尘,却发现办公桌后空无一人。
咦……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疑惑的走出了书房,向南依还没下到一楼,就闻到了饭香味,这才感觉到自己有点饿了。
脚步轻快的朝餐厅走去,她的心里却不禁在想,依照她现在的生活,应该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吧!
被顾安尘这么“伺候”着,她似乎越来越习以为常。
难道,他就不怕把她宠坏了吗?
当她把心底的疑问告诉他的时候,顾安尘轻笑,有些漫不经心,“如果我真的把你宠坏了,你会怎么样?”
认真想了想,向南依十分没出息的回了一句,“……欺负你。”
“哦?”顾大少瞬间来了兴致,“怎么欺负?”
“就像你平时欺负我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向南依总觉得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顾安尘的眸光一下子就亮了。
静静的看了她两秒,他忽然十分认真的对她说,“不用等自己被我宠坏了,你现在就可以欺负我,绝对不反抗。”
“……”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刚想试图解释一下,谁知顾安尘语不惊人死不休,“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因为担心你害羞,所以才一直处于主导地位,下次让小一主动出击。”
“什么?”向南依愕然。
“不过中途我有可能会有些忍不住,小一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用绳子把我绑住。”顾大少爷一脸认真的建议。
“……”
是幻听、是幻听、是幻听……
面红耳赤的低头吃着饭,向南依觉得她晚上一定会消化不良。
为了避免被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的某人言辞“骚扰”,饭后还没等顾安尘开口,她自己就踩着拖鞋跑去了客厅。
然后等顾安尘收拾好厨房追到客厅来的时候,她又以“洗澡”为借口回了卧室。
抱着睡衣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她很警惕的落了锁。
她明天还有考试,可不能由着他胡闹。
虽然这一整天顾安尘都很安分,但他心机那么深沉,谁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更何况现在天黑了,“危险指数”当然不能和白天相提并论。
于是,等向南依提心吊胆的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到顾安尘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她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好在顾安尘什么都没说,似乎也没打算秋后算账的意思,就连帮她吹头发的时候也规规矩矩,绅士的不得了。
目送着他进了浴室,向南依一脸茫然。
转性了?
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明刚刚在楼下还荤话连篇。
一边想着顾安尘的古怪,向南依一边往楼下走,倒了杯水再回卧室的时候,余光瞥见衣帽间里的行李箱,脚步不禁一顿。
这不是她的箱子吗,怎么在这儿?
皱眉想了一下,向南依猜测应该是白芮给她送来的。
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起箱子里面有什么,她的眸光倏然凝住。
留学申请表的事情她还没告诉顾安尘!
他帮她把箱子提上来的时候,会不会已经看到了?
可才这么想,向南依却又觉得不大可能,如果他看到了,应该会来问她,怎么可能会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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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顾先森已经越来越没有底限了
向南依从来都是一个活的很清醒的人,她的确为那份养育之恩所羁绊,但那滩泥沼中,陷住她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有关她爸爸的一切,她只字未提。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他们对他没有关心,只有嫌弃。
既然这样,何必说出去惹人烦厌。
更重要的是,如果让他们知道她爸爸的现状,他们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疯狂的索取而觉得那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她的确应该感谢他们,但至少要在能力范围之内。
超出那个界限,她无力承担。
“顾安尘,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去a市了吗?”向南依的声音幽幽响起,透着些微的无力。
如果二叔他们知道她和顾安尘的关系,只会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认为他在玩弄她的感情;要么,是生出无数自私自利的念头。
而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乐见的。
含笑的望着向南依,顾安尘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轻松的多,他一边给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对她讲,“小一,你不是说过我很小气的吗?”
她蹙眉,不懂他的意思。
“其实你说的对,我是很小气,因为我只对你才大方。”
“你……唔……”
舀了一匙粥喂进她的嘴里,顾安尘敛眸掩住了眼底的冰寒,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太过冷情的样子。
之前他就说过,他不会爱屋及乌,只会爱“她爱的”。
她怕她叔叔他们找上自己,到时候碍于她的情分,他会任他们予取予求。
事实上,如果对她叔叔一家没有了解,又或者他们真的把她视如己出,他的确会那么做,甚至不用他们开口,他都会主动示好。
但他们没有!
对于向南依恐惧黑暗这件事,顾安尘不知道和她叔叔家的人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眸中有一闪而逝的冷冽,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轻轻拍了拍向南依的头,顾安尘开口的声音是不同于眼神的温柔,“订婚戒指都戴上了,我现在当然是归小一管,所以,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向南依皱眉,有些犹豫,“如果他们真的联系了你,你什么都不要答应、也什么都别理会,好不好?”
“好。”
“不可以骗我的。”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顾安尘的双眼。
“当然不会骗你。”
见他答应的认真,向南依才又继续安心吃饭。
她这样告诉顾安尘,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清高,也不是因为怕被他瞧不起。
如果二叔家的条件真的十分困难,又或者他们真的有超出能力范围的经济问题,她甚至会主动向顾安尘求助。
可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二叔在市高中任教,二婶是医院的护士长,他们的收入虽然没有特别高,但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而且,爷爷奶奶去世后,留下的房子被他们租了出去,每个月也有租金到账。
堂姐已经工作,而她虽然还在上大学,但是早就已经不需要他们拿钱供给了。
更何况,即便是在她小一些的时候,她也没有花过他们的钱。
爸爸走之前,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又东拼西揍的找人借了一些,最后送她去二叔家的时候,给他们留了30万。
十几年前的30万,在她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和不治之症的情况下,足够养大一个6岁的孩子了。
金钱上,她从未亏欠他们什么。
真正还不清的,是人情。
“小一,如果有一天,他们做了让你很不高兴的事情,你会彻底和他们断绝来往吗?”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顾安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皱眉想了想,向南依很认真的问他,“有多不高兴?”
“就比如,触碰到了你的底限。”
“会。”
黑眸微眯,顾安尘有些好奇,“小一的底限是什么?”
“……你。”
她埋头吃着饭,却还是没能挡住微红的脸。
大概是没想到她的答案会是这样,顾安尘有短暂的错愕,然后忽然倾身抱住了她。
所谓底限,原来是他。
向南依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一刻的她,有多让他怦然心动。
大多数时候,她的感情总是表达的很委婉,所以难得今天这样大方的承认,让顾安尘很是激动。
想起《道林·格雷的画像》里的一句话,他觉得再贴切不过了。
奥斯卡·王尔德在那本书里写,“要是一个人吸引我,那么她无论选择什么方式表达自己,对我来说都很可爱……”
而对于顾安尘来讲,无论向南依如何表达感情,含蓄的、直接的、被迫的……总之,都是他无法也不愿拒绝的。
断断续续的睡了差不多一整个上午,所以吃过饭后,向南依终于恢复了精神。
顾安尘担心她的病情再反复,特意又给她测了一次体温,见温度没有升上来这才放下心。
想着她一直睡觉也不好,脑袋都睡昏了,正在思考陪她干点什么打发时间的时候,却没想到向南依已经拿出笔记开始复习了。
一时间,顾大少被晾在了旁边,眼神幽怨。
不过想着她在学习,他倒是没有任性的打扰她。
沉默的坐在向南依旁边,顾安尘一会儿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一会儿握着她的手摩擦着她圆润的指甲。
转头看向他,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