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之前威胁过她,如果不主动找他的话,他就会来学校堵她,但是画展已经结束了,最近她准备给自己放个假,不想一直泡在画室里了,这么大的学校,她如果真的想躲,他根本就找不到她。
这样想着,向南依就心安理得的关了机。
而另外一边的顾大少看着手机迟迟没有回信,俊眉下意识的就微微皱起。
会议室里静的鸦雀无声,刚刚汇报完企划案的部门经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知道执行长皱眉的意思是不是不满意。
“执行长……”
“方案大纲可行,不过具体细节还需要深化,这周末之前确定下来。”
“好的。”
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之后,顾安尘率先起身准备离开,“辛苦了,大家散会。”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安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手中一直握着手机,却迟迟没有得到他想看见的消息。
一直到他下班,手机都像死了一样沉寂。
拨通对方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道公式化的女声,冰冷又无情,“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关机了!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字样,顾安尘薄唇微抿,幽深的眼中隐隐闪动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她好不乖啊,都已经告诉了她要来找他的。
既然山不来找他,那他就只能去就山了,想要躲着他可不行。
如果她听话的来拿学生证,那他也一定乖乖的等着她,可她不来,他就只能去找她,她如果不许他去,那他反倒非去不可。
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劣根性,由一个叫向南依的女孩子引发,所以她得负责。
走进教室之后,向南依明显感觉到教室中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今天这节课是大课,教室中的人很多,加上她来的有点晚,靠后面的位置已经被坐满了,于是她难得很稀奇的坐在了前面几排靠窗的位置。
无视周围人注视的目光,向南依沉默的坐在座位上,打开背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书都忘记带了,只有一个笔记本。
正愣神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教室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口哨声。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只有向南依,微垂着头望着书桌上自己的笔记,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当你开始去关注舆论和八卦的时候,就要做好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被人舆论和八卦的焦点。
对于向南依来讲,她从小就是在别人的目光中长大的,加上家庭的环境因素,她的性格比别人更敏感了一点,那种被人注视和当成“异类”的感觉很不好受,所以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报以看热闹的心态。
而她至今没有被那样的目光压垮,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对太懦弱的人温柔以待。
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弱者自杀,而更弱者,笑自杀者为弱者。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向南依,昨晚的事情希望你别误会,是因为我和我女朋友吵架喝多了,为了气她才会去找你,你可别多想,我对你没什么想法。”舒翰一手插着兜,另外一只手搂着一个漂亮高挑的女孩子,眼神不屑的望着向南依。
缓缓的抬起头,发丝柔顺的垂至她的腰际,迷蒙的双眼平静的望着舒翰,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后悔和局促不安。
朝着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微微点了下头,向南依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对于舒翰这样的行为,她只看到了两个字。
幼稚!
随便他要和任何人谈恋爱亦或是结婚都不关她的事,他实在没必要特意跑到她的面前来炫耀。
这样做,既让他自己看起来很蠢,也让他所谓的那个女朋友很没有面子。
她从前读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上面说,“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而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看到舒翰,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作者会在书中有那样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