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此才想起这些人冷落吕大哥他们,却是自己惹出的祸,那天公孙望大闹威远镖局,自己的名誉受到损害倒没什么,不管怎样,总是自己的手握着剑刺死他们。
没来由却让吕大哥和多多来背黑锅,田原难过得真想冲到殿堂中间,把那天的事情说说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出去,不仅于事无补,反倒会令事情越搞越复杂,谁会相信他的话呢?
那边,余若水和花容早已按捺不住,纵身跃到殿堂中间,两个人拔剑在手,怒目圆瞪,余若水骂道:
“什么东西,我们天一派还怕你们不成,来来,我姓余的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你当然是鱼,这里却没有网,天一派强辞夺理,好不要脸。”
众人哄然大笑。
那人的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道剑光刺来,吓得赶紧把头一缩,剑擦着他的头顶过去。
花容一剑刺空,手臂一晃,第二剑跟着刺到,眼看着这人躲闪不及,命在旦夕,众人不由得“啊”了一声,就听耳边当啷当啷两声,宇文燕的刀和吕不空的剑几乎同时赶到,震落了花容手中的剑。
吕不空怒道:“七妹,快向这位大哥赔罪!”
花容倔犟地梗着脖子,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里滚动。
宇文燕弯腰拣起地上的剑,交给花容,轻声道:
“花姑娘,不可鲁莽。”
花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一跺脚就欲离去,余若水一把拉住了她。
吕不空朝宇文燕一拱双手:“多谢!”
又朝那人拱了拱手:“得罪了。”
吕不空转身朝帅独缺行了个礼,说道:“帅兄,看样子在下在此已不便久留,这就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帅独缺长叹口气,摇了摇头,心想事已至此,怕也只能这样。
吕不空朝余若水花容二人一挥手:“我们走!”
帅独缺心里暗暗叫苦,瞧这架势,今日的武林大会能不剑拔弩张就算万幸。
座中众人和天一派成见甚深,宇文公子又是一个酒鬼,凭自己这点功夫,料也难镇住众人,帅长老轻轻叹了口气。
他退到大厅中间,环视了四周,硬着头皮朝众人拱手,朗声道:
“各位,眼下的局势,帅某不说,想必各位也很清楚,天道教意欲独霸武林,我们武林同道大劫在前,躲是躲不过去的,当务之急是要清除成见,肝胆相照,唯有如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帅独缺摇了摇头。
座中有人站起来,叫道:“帅长老,这意思大伙心里都明白,你说该怎么办?”
帅独缺道:“帅某也无良策,丐帮起这个头,召集大家前来,就是想商议出一个对付天道教的办法,大伙说说该怎么办吧。”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龙门流沙帮帮主座后的大弟子突然说道:
“帅长老,古人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今日既叫武林大会,在下斗胆问一句,这是武林正道同盟的大会还是邪教大会,或者,是正邪两道的大会?”
帅长老脸露愠色,强忍着才未发火,一字一句道:
“胡说,当然是我们正道同盟的大会。”
“好,在下再问一句,落花门是正教还是邪教?”
帅独缺冷冷一笑:“自然是邪教。”
“若有人勾结落花门,残害武林同道,帅长老你说是正是邪。”
帅独缺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已猜出八分,知道他接着要说什么。
细心一想,这人的话也不无道理,落花门十恶不赦,勾结落花门的人,自然也就是与武林正道为敌,人人皆可诛之,但这话怎么说呢?
他偷偷瞄了一眼吕不空三人,余若水和花容脸胀得通红,满脸的怒火一触即发,吕不空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
帅独缺还在迟疑,身旁站起一个人来。
徐长老声若铜钟,朗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