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几位?”店家是一个略胖的中年男子,看到曹亮衣饰华贵,热情地接待着。
“两位。”曹亮信步而入,自己寻了一张几桌,坐在了草席之上,“店家,拿两坛酒来。”
不知为何,曹亮现在很一种想要喝酒的冲动。
店家应了一声,很快地取了两坛酒过来,另外给曹亮上了四盘下酒菜,两荤两素,虽然是寻常的菜,但却很精致。
曹亮看了一眼抱刀立在一边的方布,笑了笑,道:“来,坐,今天也没有外人,你便陪我喝一杯如何?”
“抱歉,小君侯,你是知道我从来不喝酒的。”方布从来也没有喝过酒,做为保镖,他需要保持时刻的清醒,而喝酒注定会误事。
曹亮摇摇头,方布就是这么一个人,别人很难改变他的习惯,那怕命令也不行,曹亮只得自斟自饮,喝起闷酒来了。
酒店内的酒客并不太多,靠近窗户的一位酒客吸引了曹亮的目光,一般人喝酒,都是正坐,双膝着地,臀部坐在脚后跟上,神态严谨。而这位,却是屁股坐地,叉着双腿,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他显然要比曹亮来得早得多,几桌上已经摆着好几个空酒壶了,但他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大声地疾呼店家上酒。
店家又端着两壶过去了,不过那客人却是一脸的嫌弃,喝道:“去去去,叫你娘子前来斟酒。”
胖店家讪笑了一声,回头吩咐他的娘子前来上酒。
和父母谈崩了之后,曹亮是一夜无眠,郁闷得睡不着觉。
这是古今两种观念的冲突,而且几乎是没有什么可以调和的余地。
但这是自己的父母亲人,曹亮断不能象对付司马师那样,用尽手段,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可能地去说服他们。
但面对油盐不进的曹演,曹亮还真是有些头疼,说理?这时代,还有说理的地吗?
但是,无论如何,曹亮是不会放弃的,这一段感情,来之不易,羊徽瑜那盈盈恻恻的期许目光,便是对曹亮的一种鞭策,不管怎样,他是不可能辜负羊徽瑜的感情的。
虽然说纳羊徽瑜为妾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但曹亮也很难接受,且不说羊徽是何想法,泰山羊家同意于否,曹亮自己心里的这道坎,终究还是迈不过去。
究竟该怎么办?曹亮思索了一夜,也没有想得出什么好办法来,早晨起床的时候,头脑也是浑浑噩噩,神思恍惚。
今天早上,曹亮没有出去跑步锻练,这恐怕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偷懒了,就连一直守在他外屋早就起身的方布都暗自奇怪,不过方布一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状态,对曹亮的任何行为都是不闻不问的,他只需严格地做好曹亮的护卫,别的任何事他都漠不关心,更不会去主动打听什么。
曹亮起身之后,百无聊赖地伸了伸懒腰,大半年的军旅生涯,还真没有一天能这么的惬意的。
只不过此刻曹亮心头是一阵的阴霾,并没有因为可以松懈下来就变得轻松一些。
丫环为他端来洗脸的水,水不温不凉,刚刚正好,曹亮胡乱地擦了一把脸,换好了衣服,径直前往父母的住处。
不管怎样,曹亮还是决定要和父母好好地谈一谈,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心迹。
而且曹亮也计划好了,和父亲谈话的时候,要尽量地克制自己的情绪,避免双方再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