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熊瞎子屁,这是光荣,和那些红绿灯口,拉皮条的骚娘们一个样,干事干多了,自然这个色,跟那膝盖颜色一个理。”
“还看?难不成打算,顶破裤裆,撞那俩娘们爽快?”说完,那个被叫做老孙的黄牙猥琐男,抬起一脚,踹了他后边那人一脚。
“我这裤子与你那裤子可不一样,有拉链,不用脱。”被踹了一脚的另一个邋里邋遢模样的老男人,提着裤子,上下拉给对方看。
“滚,滚,滚,一看就没见过好货色,里边那两个,也是以前你遇到的那些货色能比的?那面皮,嫩的都能啜出水来,咱们干干净净的朝上一滚,软的都能给咱陷进去,到时怎么磨蹭不行?就你这样,方便个屁,要是阻了爷爷我快感,指不定当场就踹下去,那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音刚落,就将身上唯一一件的底裤,踢落脚边,撅着肥垮的臀部,往关的死死的房门走去,另一个同伙儿,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本来想要显摆显摆的心思也没有了,三两下就将自己回归最原始状态,抖着物件,往已经敞开的房里跑去。
天地间,渐渐响起一道道越来越密集的惊雷,震的浅亮的天空,宛若裂开了一条严密的缝。
不住翻飞的窗纱,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她骗了他,满身是血的姜迟,失神的坐在敞开的窗沿上,鲜血顺着洁白的墙壁,夹杂着刺骨的雨水,蜿蜒而下,断了的手臂,悬垂在半空中,他恨她,从未这般恨过,明亮的闪电,将他浅浅的笑意,照的有些渗人,屋内屋外,慢慢响起猫的叫声,由起初的低缓迷茫,逐渐转变成急躁凄惨。
姜迟从窗沿上,滚了下来,小白懵懵懂懂的跑过去,舔了他的手一口,却被鲜血呛的直打喷嚏,只是这喷嚏还未打完,它就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你是她的同谋?你怎么敢,怎么敢”
被掐住脖子的小白,难受的抓咬着姜迟,奈何,就算此时的姜迟,再不济,也能轻易将其弄死。
喵!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上下翻飞的窗纱,带来连绵不绝的水汽,撩湿姜迟看不见丝毫颜色的眼睛,将绵长短促的呼吸,顺延至幽深的瞳孔内,虏获雷鸣的低吼,一道紫蓝色的闪电,就那么明晃晃的划开了他那双被鲜血覆盖的虹膜。
慌乱间,他看到了,他手上的小白,腆着肚子,伸出苍白的舌头,舔舐他的虎口,猛然一震的手腕,下意识就将手里快要死掉的猫,扔了出去,在空中翻滚数次的小白,最后砸在墙壁上,停了下来,滚落地面时,空中遗留些许,低沉沉的闷哼,再来便是那一瘸一拐小身影,沿着敞开的门缝,爬了出去。
“是姜迟上校吗?我是方书宇的弟弟,方书雷,要是方便的话,冯先生就在屋外等您。”
“冯上校?”毫无血色可言的脸庞,对着大敞的房门,讥讽的笑着。
“嗯,先生说了,要是救桑小姐,也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是吗?可我并不需要他。”
他来这里只不过是存着一丝丝侥幸,可惜那人终究还是骗了他,不过,没关系,他从来都没指望过,命运会站在他这边,所以,他的后手,也永远不止一个,断手也罢,断脚也好,被折磨的非人,更是无所谓,只要罪恶滔天的那人,还给她留着一口气,今生的她,除了死在他身边,别无去处。
“上校,此话说的未免太早。”方书雷的语气依然十分恭敬。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方书宇难道没通知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姜迟一瘸一拐的与挡在门口的方书雷,错开身子,向着雷电交加的雨幕里淌去。
“告诉他,永远别拿自己的真心做赌注,他输不起。”就像他那可怜的父亲。
姜迟在方书雷的注视下,踏着一步又一步的血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