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也是一愣,他显然也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王婉清,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能睁着困顿的眼睛,耷拉着将要阖上的眼皮,求助的看着身旁,还在发懵中的桑晚。
桑晚哪里还管得了别人,自己莫名其妙的收了个大男人,而且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她少女时期,心心念念的人,但是,她……她不是跟自己说好了,要忘掉他,不原谅他的吗?如今以后要怎么办,她都没彻底弄清楚,哪有闲工夫关心他人是否有困难。
姜迟见桑晚不搭理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差啃着手指头,坐下来,盘起腿,想应付他的方法了,她可能真的是太没有自知能力了,在她将自己并为她的人时,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有逃离他身边的可能?要真弄丢了,那他得有多蠢?
“首长这么想要借我身上的东西,去救无关紧要的人?”
刚从车祸后醒来的姜迟,即使再怎么想要起身,抱抱眼前的人儿,也是无济于事,为了了有慰藉,也只能眼巴巴的多看看乖巧垂着脑门的桑晚。
姜正华对于姜迟的质问,面不改色,显然是一副泰山崩于顶而丝毫不为所动的态度。
“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吧。”姜正华手里的黄花梨木拐杖,灵活的在地面上,随着身体轻微的少许摆动而向前缓慢潜行。
“姜首长,泽儿和晓冉怎么办?”陆文森的手指,紧紧的扣住掌心的肉,此时的他,很后悔,如果起初他没有搭理王婉清的纠缠,从而把节约下来的时间,用于对姜迟的掠杀,那么现在也不会落到进退不得的地步。
“陆医生,泽儿和晓冉是谁?姜首长老了,记忆自然不会那么的好,我家里的的确确是没有这两号佣人的,要是你非要管这莫须有的他们的死活的话,那也请你现在出去,我困了,毕竟大病还没初愈,你们就这样隆重的侵扰我,这不禁让我十分困扰,当然,为了也避免接下来,不必要的困扰,明天请你也不要来向我这个外行人,问家里佣人的情况,你可以去找李婶,她倒是一直管着这些事的。”
姜迟的声音越来越弱,呼出的气息同一时间,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空洞的言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全部都以平铺直叙的说话方式,简单明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还有,姜首长在处理家事的时候,请记得家里的那个书房,一直为你留着,多多少少回去看一眼,也不枉我们家那个数一数二的奢侈书房。”
桑晚是在姜迟不断咳嗽的声音里,担心的回过了神,他的声音很沉很低,几乎将所有的声响,强行卡在了嗓子中,她突然有点看不懂他,明明该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家庭事故,他居然以着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冷漠外加无线嘲讽的去下命令,不得不说,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强悍到让她的心脏有点疼,就像坏掉了一样。
姜正华当然能听的出来,姜迟在讽刺他,只是他并不想与之计较,有些事不必多说什么,该懂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会懂,想迟迟不了,想早也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