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让警卫员去接过桑晚,当然桑修是死皮赖脸跟着她去的,坐在车上等自己,说什么,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
二人的工作,实在是没有个准数,而他们的工作性质,也从来没给晚晚带来好处,尤其时常面临被绑架的可能,那次不就成功的被人绑了去?
即使再快的速度,也是在当晚找到的,鬼知道那么小的人,经历过什么?问她,她也只是抱着膝盖不说话,不见人,拒绝一切外界接触。
那废旧的农舍里,除了黑暗就是腐烂的臭味,蛆虫在动物尸体上滚爬,看的她,心揪揪的疼,所以,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件惨案,是她欠晚晚的。
傀儡是什么样子,晚晚就是什么样的,早晨她才给她换上漂亮的粉红公主裙,带她去公园里玩了一会儿,不过只是接了个科研所里的电话,结果,再转眼,哪里还有个人?
是了,不过是一通电话,可那通电话,她也不得不避开所有人,一分钟,一个孩子不见了,这是怎样的效率,除了蓄谋已久,她想不到其它理由。
一大口腌咸菜的水缸,加上木板,再来块大石头,牢牢盖住,该绑的绑,该捆的捆,堵的堵,打的打,除了畜牲不如,她想不到其它词来形容,孩子,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狼心狗肺也不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道德伦理人性都丧失的病蛆,毒瘤,害虫,下了十八层地狱,滚刀山下火海,都不足……足矣……
“你别哭,凝儿,是我不好。”桑修尝试靠近去安抚情绪失控的陈妈妈,奈何陈妈妈,往旁边一躲。
“桑修,你除了在事后这样说以外,你还会什么?就拿当初那个绑架咱们女儿的人来说,精神失常?骗鬼呢?就会瞒着我,忽悠我,现在更是,那个司机撞了三个人,不是少数,就算没我的女儿,也不该用个残疾人来忽悠我,我不要听这些有的没的,我就要他将牢底坐穿,一辈子出不来,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好,好,好,不答应你就滚出去,滚出去,我和晚晚都不欢迎你!”
没人比陈凝痛苦,只因她是个母亲,可她忘了,身为父亲的桑修也不好受,可凡事都有法律,那人他也查了,确实清清白白,撞到人,不过是个意外,至于残疾人,也是真的不能再真,先天性的,他只是实话实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即使他有能力让它……
可那终究不会是此时情绪崩溃的陈凝,所希望看到的,他了解她的性子,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不再年轻的样貌,依稀能见到当初的风华绝代,就连那蹙起的剑眉,都是那么的英朗,深情又无可奈何的走到陈凝面前,抱着她,坐在病床前,给她擦眼泪,低声诱哄的声音,不是以往的甜腻,却是说不出的心疼。
“别哭了,这么大个人,还要我像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羞不羞?医生说了,晚晚没有外伤,只是暂时昏迷。”
“那也不行,她没醒,我害怕。”
“指不定姜首长家的儿子是真的醒不过来了,要是咱们女儿醒了,说不准,就要被要求嫁过去,照顾那小子。”
“胡说,凭什么?我又没让他救晚晚,他自愿的,再说他都有未婚妻了,我的晚晚,谁也不给。”
“不是一直想要将她嫁出去的吗?那小子不醒,咱们女儿可以在他家为所欲为,不好?”
“不好,不好,他不醒怎么疼我的女儿?”
不哭的陈凝,缠着桑修辩解,傻的让桑修,由心的笑了起来,他就说,他那么聪明,女儿怎么会是个一根筋,感情他的凝儿,也没聪明过,有的没的,逗逗她,她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