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说什么呢!姜迟是您儿子,哪有不亲近您的道理!”陆薇连忙嬉笑,帮忙着打圆场。
“那是你不知道,因为他爸爸的原因,姜迟他从小,我就没怎么管他,在他13岁的时候,我又怀了一个孩子,实在没有功夫照顾他了,就将他送到他外婆家,一直到高二才接回来。”王婉清像陈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很坦然,很平静。
陆薇有些惊讶,原来,她一直以为他们母子关系不怎么亲密,是因为姜迟性子原因导致的,没曾想里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只是她没听说姜家还有另一个孩子,难道姜迟不是独生子?如果是独子,那么另一个孩子呢?而且她派人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一点消息?仅仅是偶然吗?但要不是偶然,那又为何故意隐瞒?
默不作声的陆微,识趣的坐在一旁听着王婉清的念叨,顺带着在脑海里,将这些信息整理好,很可能这个神秘消失的孩子会是一个更加保险的突破口。
“夫人,用不用请少爷下来吃饭?”李婶的突然开腔,既打断了王婉清接下来的话,同时也打断了陆微收集更多的情报。
“呵,呵,也对,也对,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瞧我尽在这儿伤感,幸好有李婶你提醒,要不还真的可能错过了这么个好机会。”上一秒还在倒苦水的王婉清,在李婶的提醒下,立马变回原先那个贵妇。
“夫人严重了,我这就去请少爷。”李婶说完便后退着离开了。
“伯母你也别太忧虑了,我看姜迟他就是上去换件衣服,没准马上就下来,陪您吃晚餐了。”陆微镇定的稍微将话题往别处转了转,太过纠结她真正好奇的问题,会让自己成为问题所在,所以她面不改色的避开了,就当作自己刚才没听见,而以王婉清的聪明,她也不会主动再提。
不得不说陆微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虽然王婉清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失态,但也无可奈何。
“先吃点东西吧,你看你都已经陪我一整天了。”王婉清夹了一块正对面盘子里的样式美观的烤鱼,让身边的佣人给陆微递过去。
欣然接受的陆微,对着王婉清笑了笑:“谢谢伯母。”
上楼后的姜迟,从随身带着的香烟盒里掏出一支烟,他没有打开漆黑卧室里灯,而是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皎洁的月光,顷刻间沾满了他的面颊,明明没有任何温度,却让他由衷的觉得冷,突然一束毫无征兆的孤独火苗窜出,短暂的为他的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片刻消失不见的火苗,又被一小点的火星取而代之,口鼻的吞吐,使得清月,积水般空明朦胧,淡淡的月色爬上窗台,往屋子里不断的延伸,颀长的身姿在月下拉长,衍生而出的影子在地面上折断。
指尖夹着的烟蒂逐渐变形,透明的玻璃,横亘在他与月之中,阻断他对月的细语,太过思念的灵魂,仿佛在那刻得到升华。
“机会还真是稍纵即逝。”以旁观者冷漠姿态般的呢喃,让他的身影越发的孤凄。
“少爷,夫人请您下去吃饭。”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姜迟的思绪,转身之时的余光,还在流连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共是一轮月,同有一颗心,做什么不能心心相印,非得这般折磨他那颗求而不得的心脏?难道只能空叹世间焉有两全法?真是消极怠工的可怕。
“我屋内床头处的相框呢?”烟灰轻轻被碾压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残余的火星,在他坐在床上的那刻,全然熄灭。
敲门的李婶,对着门弓了弓腰,如实回答道:“夫人让打扫的佣人拿走了。”
“我记得我以前很早的时候,就对你说过,我屋里的东西即使是夫人也不能碰,怎么李婶是只听那老头子的话,觉得我说的话就是能听则听,不能听则不听?”
“对不起,少爷,是我的失责。”门外李婶的态度更加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