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桑晚并没有给邹恒阻拦她的机会,而是像当初那般,一口塞到嘴里,吞了下去,只是这次的味道有点苦,许是二妞给她的天星星还没完全熟透。
邹恒吓了一跳,急忙递过一瓶水给桑晚漱口:“在这里病了,到时候采访不能圆满结束,可不能怪我没有提醒你。”还没有弄清楚邹恒意思的桑晚,从邹恒的手里,接过水。
“放心喝吧,没动过。”说这话的邹恒,完全是因为他看出了桑晚的迟疑。
“邹老师,你这话说的,就算是碰过的水,还能扔了,不喝吗?桑记者既然来这里调查采访,那肯定是做好功课的,毕竟这水也是从山的那头,几公里以外,村子里的壮汉一挑一挑的挑过来的,嫌弃不得,嫌弃不得。”吞吐的浓烟,随着说话时的鼓吹,以及牛车的前行,离他们越来越远,时不时还能听到,嗓子眼里的闷咳声,咕咕囊囊的憋在口边,就是不喘出来,听的桑晚越加的觉得,对方对她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友好。
“查村长,我自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桑小姐不习惯罢了。”
二妞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邹恒,心底怯怯的再次往桑晚身边挪去。
桑晚自是知道邹恒的好意,但确实不需要为她,这个只呆这里几天的过客,去得罪村长,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邹恒,你们班一共多少个学生?”
一旁的二妞,羡慕的看着桑晚顺长乌黑的发,小手不自觉的就伸出去,摸了摸,桑晚低头将二妞抱到怀里。
邹恒会心的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坐在桑晚怀里的二妞。
“一百多个。”
“嗯?”正替二妞整理有些松散麻花辫子的桑晚,不解的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邹恒。
“因为师资力量与国内其他地方相差太远,所以这里的老师也就只有三人,如果再将它们分成多个年级,分别管理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谁也学不到东西”欲言又止中的无奈,说不出的同情,怜悯与自责,邹恒是个称职的好老师,这点桑晚还是能确定的,最起码,他有常人所不能有的毅力。
桑晚突然觉得此次的采访,也许是她从事记者的这几年里来,唯一一次对她来说,具有重大意义的事情,“那他们的教科书,是采用几年级的教科书?毕竟要是都统一在一起上课的话,由于年龄段的不同,大家的理解能力,肯定也是不一样的,对此您应对的措施是什么?”
邹恒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轻微的侧过身去。
“晚晚姐姐,我看到邹老师在偷笑。”憋的很是辛苦的邹恒,终于在二妞戳破自己后,成功破功。
“晚晚,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可真不习惯。”闷在嗓中的笑声,断断续续的跟随着颠簸的牛车,浮浮沉沉。
“职业病,职业病”桑晚的脸,瞬时烧了起来,因为一时忘了形,所以现在颇为窘迫。
“等你安顿好了,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晚晚姐姐,快看,前面就到我的学校了。”二妞扑腾的从桑晚怀里跑出来,将脑袋勾的长长的向不远处看去。
“邹老师快看是查老师。”
邹恒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还没来得及回答二妞以及桑晚困惑的目光时,前方赶着牛车的村长接过了二妞的话,用着尽量和蔼的声音诱哄道:“二妞喜欢査老师吗?”
“喜欢。”